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僵硬,前边的住持带着几个僧人也不知该不该上前来劝阻。
柏西宴无声的看了旬昇半晌,在瞥见他眼中露出的些许屈辱时,沉默了许久,最终柏西宴还是点头了。
他侧眸看向主持,略微颔首示意。
“烦请主持派一个僧人跟着进去。”
旬昇能听出来,这已经是柏西宴唯一能接受的让步了。
他没在多言,僧人走过来朝他们二人合手行完礼后,接过轮椅推着旬昇入了静室。
柏西宴带着人在原地负手而立,直到旬昇和僧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前,他才淡淡收回了视线。
主持走上前,同柏西宴说道:“柏相不妨同老衲一同到一旁的偏房等候……”
柏西宴敛眸思索片刻,颔首后同主持去了静室一侧的厢房。
檀香袅袅的静室内,旬昇被僧人推到碑塔前,僧人端来柚叶水让旬昇净手后,想要扶旬昇起来。
旬昇摇了摇头,环顾了周围一圈,朝僧人轻轻颔首请求道。
“我想为兄长和嫂嫂上香,烦请帮我点了一下。”
同旬昇进来的僧人年纪看上去并不大,约莫二十有余,听到旬昇的吩咐,没有太过怀疑,应声后转身去侧堂的香炉前为旬昇点香。
点香需要虔诚专注,所以僧人并未察觉,旬昇悄然无声的站了起身,视线快速划过周围,抓起一个摆件瓷瓶放轻脚步朝他走去。
待香烛全部点燃,僧人正要转头拿给旬昇时,后颈却被重重一击,他回身之时只看到了旬昇惊颤泛红的双眼,随后手中的线香散落一地,不省人事。
“对不起……我……”
旬昇看着晕倒的僧人,呼吸因为愧疚和紧张和急促,他将手中的瓷瓶放回原处,来不及多想,视线环顾一圈,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的找到西侧一处轩窗。
用尽全力将扣紧的窗推开口,入目便是一条长满茵草的小道。
眼前的画面同记忆中的对上,旬昇眼底才露出一丝欣喜。
当初他同柏西宴说要来寺庙祭奠,便是为了此事。
这条小道可通往寺庙山门口,除了寺庙的僧人,鲜少有人知晓。
他不确定过了这么多年,记忆是否出错,好在,一切都未改变太多。
旬昇之所以会知晓,还是因为当年傅重峦有一段时间劳病成疾,再加上旧疾复发,几乎日日昏睡不醒。
那时便是五皇子请了宫中的太医为其诊治,亦说傅重峦无力回天。
但那时的旬昇太过执拗,所有的方法行不通,他便日日出城来长华寺为他求一盏平安灯,带回去放到傅重峦病床前,就这么循环往复的做了整整一个月。
直到傅重峦醒过来。
那时长华寺许多僧人都认识了旬昇,有时他夜深而来,不好惊扰,便有僧人告知了他这条小道。
旬昇爬上窗翻了出去,明明还未逃跑,但额间却生出了冷汗。
他今日一定要离开,见到旬知!
旬知还活着,他要找到旬知,亲眼看到……
旬昇的思绪凌乱间,恍惚想起那日柏西宴说到过的两个人,宣,顾……
他们跟旬知认识,去找他们……
旬昇有了方向后,在急促的呼吸中重咳了两声,不再耽误,一瘸一拐的沿着小道往山下走去……
将近一炷香的时辰,柏西宴似乎应该察觉到了什么,他起身走出院外,走到静室外看着一直关着的门。
主持紧随着走出去,抬眸间看到柏西宴阴沉间带着几分杀戾的神色,顿了顿,刚要开口询问发生了何事,却听到他声音格外冰冷的朝一旁的人吩咐。
“把门打开。”
僧人不敢阻拦,匆匆扫了眼住持的神色后,将门拉开。
柏西宴带着人大步走了进去,在看到里边空荡荡的轮椅和晕倒在地的僧人时,脸色骤然变得森寒。
主持走进去没看到旬昇人时也是大惊失色。
柏西宴的脸色阴沉可怖,他压抑无声的看了一圈静室,扫到西侧并未关紧的窗扇时,走过去将其推开。
入目便是一条小道。
柏西宴回眸朝主持厉声逼问。
“这里通去哪里?”
主持心中一沉,怕柏西宴伤害怪罪寺中的僧人,只好解释道。
“此路乃寺中僧人下山采买粮食的山路……通往山口……”
柏西宴几乎等不及他说完,他的眼中尽是冰凉的杀意,扫了眼住持,带着侍从疾步往山门口赶去。
直到柏西宴走远,长华寺众人还心有余悸,住持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再看了眼小道,最终只得长叹一声,朝西侧转着佛珠念了一句佛语……
随后才让几个僧人去将被砸晕的小僧唤醒,送去医治……
柏西宴带着人赶到山门时,只能听到远去的马蹄声和眼前只剩车身的马车。
身侧的侍从被柏西宴神色暴戾般的杀气压迫着,不敢上前去追。
柏西宴望着马蹄声远去的方向,脑海中快速思索着,想到先前的雪夜,旬昇,还有时柑同他汇报的事……
在猜到缘由的那一瞬,柏西宴冷笑出声,眸间幽深晦暗,翻涌着难以克制的占有和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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