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听到此事,面色也冷了下来,染了几分激愤。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肖紊在我们地盘上作虎作威??”
“行了!”薛啸扬声喝止了他们的抱怨。
薛啸的目光压迫犀利,让人不敢直视。
他扔了酒杯站起身,扫了眼周围,沉声说道
“你们留一人在这配合凌秉,盯住肖紊的动作,我且要去殷山郡一趟,商议计策。”
见薛啸发话,下属二人不敢再争辩,只能领命。
薛啸眼眸微微眯起,眼底一片狠厉暗色,他临走时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又交代了一句。
“记得盯紧那个姓莫的,发现他的踪迹,派人去告诉他,我薛啸可不似侯爷那般好说话,上京的事,我定然要向他问个明白!”
话音落下,薛啸握紧手中的剑,面色阴戾的带着人大步离开了宴堂。
剩下那人在环顾周围一圈后,趁无人亦离开了此处……
大雨似要击穿屋瓦,寒风吹的烛火摇曳,一声惊雷闪过后,一堂烛火骤然熄灭,将一切的阴谋隐藏在深渊之中……
滁州郊外的幽院之中,急雨将屋檐下挂着的竹帘吹的晃动不止,一声煞白的闪电照亮了一侧的鱼际,将睡梦中人生生拖出。
傅重峦自床中惊坐而起,苍白的面上密布着冷汗。
不断有凉风吹进床帐内,他神色恍惚的低声喘息着,脑海中还在不断浮现方才梦中的画面。
眼尾垂落一滴泪,傅重峦抬手按住刺痛的额头,指尖僵硬的颤抖着。
白义……
母亲……
在一阵雨拍窗瓦的嘈杂声中,忽的响起几声重重的拍门声。
傅重峦面色一凝,放下手轻皱起眉撩开一边的床帘,看到了远处门外立了一道人影。
外边传来小谷的声音:“郎君,主上请你到书房去……”
听到是莫应怜找他,傅重峦眼中露出一丝疑惑,随后顿了顿,声音嘶哑的开口。
“找我何事?”
外边的小谷听见傅重峦的话,犹豫了片刻才低声说道:“奴才不知,只是主上方才回到府中,让我定要将郎君带去见他……”
小谷小心翼翼的说完半天后,没有听到傅重峦的回应,只能听见屋中传来细微的声响,刚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门便被拉开了。
傅重峦披了件外衫,神色淡淡的扫了眼小谷,先一步往外走。
此时他心中尚有疑问,但却并未显露半分。
莫应怜为何半夜要见他,是出了什么事?
傅重峦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心中的直觉告诉他,定然与那上京来的人有关……
二人到书房的时候,屋内只有青将和莫应怜两人,屋中烛火扑朔,迷香冷冽。
听到傅重峦走进来的脚步声,莫应怜在窗边转过身,侧目看向他,随后意味深长的轻笑了声。
傅重峦朝他瞥了眼,随意的在一旁坐下,虚弱的轻咳了两声问道。
“楼主深夜寻我前来,所为何事?”
莫应怜朝他勾唇轻笑,意味不明的缓步朝他走来。
“倒是有一件有意思的事,需要重峦你去做……”
傅重峦敛去眸中的暗光,抬眸对上莫应怜垂下的目光。
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疑问,莫应怜伸出一只手,缓缓搭在他的肩上,微微俯身靠近,气息幽冷。
“今夜我查到了上京来滁州的人是谁,我需要重峦你帮我杀了他,你可愿意?”
此话虽是给了傅重峦选择的机会,但依他眼下的处境,如果他不应下这件事,那他在莫应怜这仅剩的价值便会消失,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傅重峦沉默了一瞬,才看着莫应怜不解无奈的询问。
“在下先前既然答应了楼主要共谋大事,楼主需要我,重峦定然竭尽全力。”
“好。”莫应怜望着傅重峦时笑意深了许多,搭在他清瘦肩上的手缓缓移至他脆弱的脖颈,逼迫他将脸仰起。
一侧的青将在看到这一幕时面色微沉的皱了下眉,无声的在袖中手握成拳。
温热流动的血液在冰冷的手心中,每一次的流动都变得凝滞。
莫应怜目光幽幽的望着他,眼底露出一丝兴奋的疯戾。
“我要你杀了肖紊。”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傅重峦高悬的心瞬间坠落在谷底,脑海中发出一声狰狞之意。
莫应怜无声的盯着他每一个神色变化,在注意到微暗的浅色瞳孔中那抹痛苦时,笑意更深,渗人心魄,令人感到后背发凉。
“怎么,不忍心?”
傅重峦被这声阴冷的笑拉回思绪,他的肩背微僵,强忍住那股微凉的触感,面上一片平静冷漠。
“楼主多虑了,我只是在猜为何来的是他。”
肖从章是景昭嵩身边的近臣亲信,若不是发现了什么,定然不会让肖从章来滁州……
傅重峦对上他冰冷审视的目光,无情说道:“我与肖紊从前乃是死敌,就算先前做盛宁时有几分情谊,眼下也不过过眼云烟。”
“若不是因为他,白义便不会死,我亦不会暴露身份,遭人记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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