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鬟上系着的同色丝带随风轻扬,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时光。
期间云飞扬又来找过她,可她避而不见。
看劝说无果,云飞扬没有再坚持,只派人带话告知——
按照帮规,封无痕不能安葬在历代帮主的墓园。
念在旧日情分,他将遗体送归故里,让其长眠于幼时生活的村落,与故去的父母相伴。
清清一字不落地听完了,什么话也没说。
白日里,她依旧如常,仿佛那个名字从未在她生命中出现过。
可每当夜深人静,梦中总会重现碧波湖畔的血色月光,还有那双至死都望着她的眼睛。
“娘,我都查清楚了,没有让您和爹不明不白地去了。”
清清将新采的野花摆好,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人。
她倚在母亲墓前,指尖描过碑上的字迹。
这是她离家以来,第一次能这样长久地陪伴在母亲身边。
胸口涌上一阵腥甜,她强忍着压了回去。
她的身体状况,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他做了那样的事,我对他本该只有恨。可是我......”
声音突然顿住,眼前浮现出幼时封无痕帮她捉萤火虫的样子。
每次她摔倒,他总是比她自己还紧张。
“是女儿做得不够好。”
清清额头抵在冰凉的碑石上,不自觉带着几分哽咽。
“等见到您时,千万别生我的气......”
良久,她抬起头,用衣袖轻轻擦拭墓碑。
“我以后,可能不能常来看您了。”
指尖在“慈母”二字上来回摩挲,仿佛要将这触感刻进骨血。
“虽是一个人,但您总归还在家中,不会害怕的,对不对?可是爹一个人留在碧波湖......”
话说到一半,清清想起最后一次见父亲时,那双盛满失望的眼睛。
“要是爹还赶我走怎么办?”
晨露打湿了鬓发,她猛地摇头。
“一定不会的。”
她撑着膝盖艰难起身,眼前阵阵发黑,心中多了几许不自信,可很快便为自己打气。
“就算赶我,我也不走。”
碧波湖的风比记忆中更冷。
清清扶着湿滑的围栏前行,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红裙被水汽打湿,沉甸甸地贴在腿上,发带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茫然地摸着腰间香囊,举目四望。
前方茫茫一片,哪里才是父亲所在?
日头渐西,清清终于支撑不住。
她跪倒在湖畔,红绳在苍白的手腕上格外刺目。
“爹......”
她徒劳地向前伸手,视线渐渐开始模糊。
恰在此时,一点鹅黄撞入眼帘。
石缝里,一株小小曼陀罗正在风中摇曳。
分明是大齐才有的花种,怎会凭空出现在永川?
泪水霎时决堤,记忆如潮水涌来——
那年在大齐皇宫初见曼陀罗,她忐忑地要来花种,随信寄给......孟铁心。
清清拖着僵硬的身体向那抹鹅黄爬去,碎石划破掌心也浑然不觉。
“是您吗......”
颤抖的指尖终于触到花瓣,温热的泪珠正落在花蕊上。
“您终于......肯见我了吗......”
湖风似乎温柔了起来,轻轻拂过她带泪的脸颊。
清清蜷缩在花旁,嘴角扬起孩子气的笑容。
她就知道,一直都知道。
爹怎会忍心真的不要她。
喜欢穿书做神医,清冷世子为我折腰请大家收藏:(www.38xs.com)穿书做神医,清冷世子为我折腰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