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为仪当然不会嫌弃他,反而有些怜悯。
遇到个凤凰男渣爹,已经足够悲惨了。
“竟是如此,那是不是,你也该同清宁一般叫本公主一声舅母了?”
她开着玩笑,陆景明却是吓了一跳。
虽说理应如此,可他并不想叫她舅母。
她比自己还小一岁呢。
“这……”
陆景明以为她认真的,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夏为仪却笑出声。
“哈哈哈,本公主开玩笑的。”
这么漂亮的男人,怎么能叫她舅母呢?
陆景明长吁一口气。
“公主,不会因此厌恶在下吗?”
他忐忑问道。
夏为仪不明所以:“本公主厌恶你做什么?”
“我是江崇的……”
“怀胎十月的是你母亲。”她不带一丝虚伪说道,“你的父亲不过是提供了一颗种子,同一个母亲相比,他做的微乎其微。”
这是陆景明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向来普罗大众都是在强调父亲,而非母亲。
哪怕是厌恶父亲的他也不能例外,所以,才在她面前因自己是江崇的儿子而自卑。
如今听此一言,竟豁然开朗,曾经那些纠结似乎烟消云散了。
“听公主一言,如沐春风。”
夏为仪可不敢自比大儒,不过是觉得人生已经很苦了,不如想得豁达一点,别难为自己。
辞别了夏为仪,陆景明回到陆宅。
汪昊百无聊赖地翻着账本,时不时皱眉头。
“怎么了?”
汪昊将账本给他看:“这江南一带的商铺大概是觉得山高皇帝远,这账一次比一次敷衍,怕是那边的掌柜昧了不少银子。”
陆景明拿过来一看,果然是很明显假账,这报损率也太高了点。
“咱们得找时间亲自过去看看。”
汪昊心疼啊,那可都是他们的钱。
“你暂时去不了。”
陆景明将丝贸路线的事同他讲了:“你对那边熟,到时候你带几个人过去,将管事权都交给公主的人。至于南边,我寻个机会和公主解释清楚,争取我自己跑一趟。”
这样安排倒是妥当,但到底是多年奋斗的心血,汪昊心里有些不舍。
“交给公主,你没有怨言?”
陆景明放下账本:“不舍是有的,不过既然已经承诺出去,就要说到做到。你放心,该给你的,我一文都不会少你。”
至少不是交给的靖王,给的是夏为仪,他心中会安慰许多。
“行了,公主公主挂嘴上,这么喜欢干脆自荐枕席罢了,我看你也不比她那两个男人差,说不定人家就收了你了。”
汪昊哪儿是想要钱,抱怨够了就开始数落他。
陆景明被戳中心思,白润如玉的脸透出浅浅的红。
“不可胡说!”
“切!”
汪昊不屑瞥他一眼,抱着账本走了。
男人不主动,就自个儿单着去吧!
……
公主府。
又到了沈寄每晚的讲故事时间。
夏为仪始终注视着他,让他如坐针毡。
“表妹是不是并不害怕?”
沈寄也琢磨出不对劲了,她这模样,哪儿像是被尸体吓到了。
“害怕啊。”她打了个哈欠道。
沈寄:“……”你看我像傻子吗?
故事讲不下去了,看她也不像是想睡的样子,沈寄干脆聊起了案情。
“我猜表妹是知道凶手在哪儿的。”
“你要抓我去审问吗?”
沈寄:“无凭无据,我怎会抓你。”
夏为仪坐起来,双脚踩在春凳上。
“有证据,就会抓我?”
“当然……”沈寄泄了气似的,“于公,我会抓你,可我想于私。”
她眼里浮起笑意:“为何要于私?表哥喜欢我?”
沈寄避开她的目光:“李禹这些年欺压的平民不计其数,那些包庇他的官员更是助纣为虐,换作我是凶手,没把他千刀万剐已经是大发慈悲。”
他这些话说出来会有些对不起他大理寺少卿的官服,可抛开当官的身份,他还是个人。
“我不知表妹是出于何种目的,如果人在你手上,在用到之前,一定把他藏好了,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夏为仪嘴角渐渐扬起,等他说完,才往前探了探身子,伸手勾起他的下巴。
“表哥是在关心我?”
沈寄被迫看向她,二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她的眼神太过强势,而自己的飘忽不定,很快便溃不成军,几乎一瞬被她看进心里。
“……”
“喜欢我?”
咚咚咚……
空气太过安静,显得他的心跳声很大,夏为仪感受到他脖颈处脉搏的跳动,在极速加快。
她缓缓欺身过去,唇一点点贴近他的。
沈寄没有躲,只是喉结快速颤动着。
夏为仪唇角的笑越来越大,最后突然快速逼近,吻在他柔软的薄唇上。
大脑在一瞬间空白,沈寄感知不到周遭的任何东西,唯有唇上的触感清晰得让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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