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但京都玄衣卫围困两府,风声鹤唳,诡谲异常,弄得人心惶惶。
加上昭明帝临时取消了元宵饮宴,不少人都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各个官员府中都谨慎非常,纷纷猜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这般大动干戈。
玄衣卫的口风很紧,无人打探出具体情况。都在等着明日开朝,解开疑惑。
而与赵尚书和平宁侯府走的近的人家,皆两股战战,生怕被牵连到。
此刻的季府后院,二房东厢房中。
季二老爷肥硕的身子躺在摇椅上,一下一下摇晃。
一旁的杌子上坐着一个水蛇腰削肩膀的丫鬟,手捧着果盘齐胸。
明明正月寒冷的天,却穿着清凉,那一双莹白呼之欲出。
季二老爷粗短的手指从果盘上取过白胖水润的荔枝放入口中,不安分的手又在丫鬟的身上掐了一把。
惹得那丫鬟花枝乱颤,娇笑不已。
季二老爷悠闲地闭上双眼。
天寒地冻,商队未归,他也没什么要事,窝在房中好几日不曾外出。
外头的印子钱年前也放的差不多了,该收的利钱也都收上来了。
可这心到底还是痒痒的,甚至还有些躁动。
想到之前赵家人答应的事情,这都十来天了竟还没音信,也忒没用了些。
就这还想让他无息放给他们二十万印子钱?
明日派人再去问问看,若是戏耍于他,日后将赵家与宋家都拉入黑榜,再也甭想他借一个子儿。
那丫鬟见季二老爷吃完一个荔枝,便大着胆子捏了颗衔在嘴中。
起身,又俯下身子将唇上的荔枝凑到季二老爷的嘴边。
这姿势将她胸前的一片春光都泄露无疑。
可季二老爷却是兴意阑珊:“去去去,老爷烦着呢,没力气收拾你。”
被拒绝的丫鬟不死心,年后这段时间二老爷明明很是宠爱她,日日都宿在她的房里头也不大外出。
连二夫人处也不怎么去。
今日怎地还赶起她来?
她那洁白的臂膀又顺着季二老爷的腿开始揉捏起来。
可季二老爷腾地起身,一脚踹在丫鬟的心窝处。
“贱蹄子,老爷的话都不管用了?”
季二老爷心里头烦闷的紧,根本不顾丫鬟的死活。
“来人,将她给我拖出去。”
一甩衣袖,双手负在背后,像个陀螺一样在房中走来走去。
庸脂俗粉!都是些庸脂俗粉!
他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到梅娘?自从多年前在扬州惊鸿一瞥,他就再也忘不掉梅娘的那张出尘脱俗的脸。
只可惜那时他在扬州还有别的要事要办,等他再一次到梅娘住处时,已经人去楼空。
时隔多年才打探到,原来梅娘早已经化名眉娘卖身烟雨楼中,后来辗转到了平宁侯府。
他只能暗自叹息,虽季家势大可他身上也无官职,只管着家里的商队田亩。
银钱倒是多的用不完,但也没办法从平宁侯手中买人。
毕竟,梅娘已经是平宁侯备案在册的妾室。
前阵子赵家求上门,好巧不巧赵家的嫡女竟然是平宁侯夫人。
这不正是绝佳的好机会吗?
他甚至割肉般开出免除三年利钱,如此诱人的条件,只为得到梅娘,满足他多年的夙愿。
为何等了这些时日都不见将人送来?
他还当十拿九稳了,莫非此事生了变故?
是平宁侯府不放人?还是赵家已经不用银子了?
不可能,赵家那个事儿他都打听过了,赵郎中豪赌,输了不是一星半点,此事绝对没那么容易解决。
那就是平宁侯?对,定然是他从中作梗!
季二老爷气不打一处来,高声喊道:“来人!来人!”
外头等着的小厮忙进来:“二老爷。”
“你去赵尚书家问问,还用不用银子。就说今日再不用的话,老爷要借给别人了。
让他们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小厮忙不迭应声而去。
可外间的管事却匆忙奔来:“不好了,不好了!”
到门口绊了一跤,摔趴下,嘴里还叫:“二老爷不好了!”
季二老爷又是一脚:“老爷我好着呢!你触什么霉头!”
那管事被踹的缺了颗门牙,嘴里血肉模糊,仍叫道:“大理寺来人,说要将二老爷捉拿归案。”
季二老爷蹲下一巴掌拍在管事脑袋上:“你脑袋被门夹了吗?”
“大理寺可是大老爷的地盘,谁他妈敢上季家来抓人?”
季二老爷暴躁无比,觉得哪儿哪儿不顺。
刚起身,却见纪少卿带着大理寺的官差到了门前。
纪少卿一身正四品鸳鸯官服,身姿挺拔,迈着长腿走到季二老爷面前。
言简意赅道:“带走!”
季二老爷缓过神来,双手已经被官差压制住,嘴里大喊大叫:“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放开!快放开!敢抓老子,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纪少卿一个眼风过去,那衙差用刀柄狠狠地撞击二老爷那圆滚滚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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