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等啊等,一直等到年华消逝,都没等到你的踪迹。”
“甚至,甚至你分明已经认回了女儿,都没想过与我见一见。”
“若非今日偶然遇见,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见我?”
苏侧妃这番话说的哀怨极了。
就像是一个付出深情的女子在谴责负心薄幸的情人。
谢纵听着她的唱念做打,心中却无半点怜惜。
反问道:“你说,无论我身份高低贵贱,哪怕是个屠户,你也愿意跟我?”
苏侧妃听到谢纵提及屠户的时候,眸光闪了闪。
又强自镇定道:“自然。我也不愿意给人做妾。”
侧妃说的好听,其实也不过是个妾。
谢纵嘴角浮起嘲讽:“可依着如今你我的身份,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起的。”
苏侧妃擦干了眼泪,抬眸看了谢纵一眼。
“妾身听说陛下对谢指挥使信重非常,也很是关怀谢指挥使的婚配。
我想,若是谢指挥使去求求陛下......”
她没将话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完整。
谢纵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是想让他如同当年的衍王一般,求到昭明帝头上去。
用帝王的权威来压制一切。
呵,可真是好盘算。
想必当年她也是一样蛊惑衍王为她争名分的。
只可惜,他不是衍王。
莫说昭明帝之前敲打过他,就是没有,他也不会这么做。
他在昭明帝心中的信重是用一点一点的功绩积攒的。
可这功绩会随着不断的求情而逐渐地变薄、甚至会惹得昭明帝反感、厌弃。
与衍王天然的血脉骨肉之情可不同。
他还打算将这些资源,留给他的阿妤呢。
怎么可能会消耗在苏侧妃的身上。
“本座不会这么做。”谢纵果断拒绝了。
他的视线瞥过门边的一角茜色裙摆,上头绣着娇嫩的玉兰。
这衣裙是他替阿妤选的,自然认得。
有些无奈地偏过头,并不打算戳破门外偷听的谢清妤。
季回安更无奈了些,他带着阿妤前来,是预备光明正大地看谢纵如何解决苏侧妃的问题。
可没打算偷听的。
耐不住阿妤的央求,再加上他今日本就惹了她。
便也只好陪着她一道在门外等着。
这般鬼祟的事情,他发誓,这辈子也就这一回了。
他站在谢清妤的身侧,两人靠的极近。
一低头就能嗅到她发间的馨香。
罢了,这样拥着也是种享受。
却突然听到屋内‘哐当’一声,像是砸碎了茶盏的声音。
苏侧妃尖细的音调,带着难以置信:“你算计我!”
谢纵冷眉紧皱,不耐烦说道:“我何曾算计你了。”
苏侧妃的护甲割破了手心,忍着怒气道:“那屠户是你找来的!”
“我还没那么吃饱了撑着。”谢纵冷厉回道。
屋外吃饱了撑着的季回安摸了摸鼻尖,他好像有被冒犯到。
谢纵继续说道:“你这妇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方才在这屋里头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你费尽心机将我诓骗来此,难道不是因为我玄衣卫指挥使的身份?”
“若非如此,那日你分明已经将万屠户当做阿妤的父亲,又为何要亲手杀了他?”
“枉我先前还......”
他现在都觉得羞耻,他竟然生过要娶苏侧妃的念头。
而苏侧妃却始终还在想办法狡辩。
“非是如此,我那日杀万屠户完全是为了阿妤考虑啊!”
“谢指挥使,虽然阿妤与我断亲,可她终归是我身上掉下的肉。
我又如何会害她呢?”
“那屠户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
咱们阿妤,好不容易有了县主的身份。如今还与季家少家主定了亲。
若是被人知晓,她有一个做屠户的父亲,她又该如何自处?”
“日后就算入了季家的门,可还有人看的起她?”
“那万屠户,实在是留不得。”
苏侧妃的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让人动容。
谢纵半晌没有出声,门外的谢清妤有些焦急。
她担心谢纵被苏侧妃的三言两语又骗了去。
便也不在意被屋内人知晓她偷听,直接走了进去。
苏侧妃见谢清妤进门愣了愣。
又三两步上前,拉住谢清妤的手,急切道:“阿妤,好孩子。
你都听到了,是不是?”
“母亲为了你,杀了人。而你父亲竟还怀疑我。实在是令我心寒。”
谢清妤撇开苏侧妃的手,转头看向谢纵。
见谢纵眼神清明,松了一口气。
又对着苏侧妃道:“那还要多谢侧妃关心了。”
“只不过,我父不详时,小季大人尚且愿意娶我。
就算有个屠户父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毕竟,在我还不知晓谢指挥使是我父亲之时,流霞郡主已经在我面前用我父为屠户一事,来耀武扬威了呢。”
“苏侧妃既然这般在意,因此事影响我的话,又为何不勒令流霞郡主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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