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他怎样都可以把百里家的绝学全部传授给徒弟了。
十年,徒弟也十几岁了,长大了,能受的住师父离开。
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提着抓好的药回来时,祁四奶奶除了眼眶看上去还有点异样外,脸上有着白景熟悉的笑容。
“他叔,药拿到了,咱走吧。找个饭店吃饭去。”
白景低头看一眼怀里没反应的孩子,站起来:“行,找个饭店吃饭去,安安应该也饿了。”
祁四爷爷把装着一包包药的袋子交给祁四奶奶,他去抱孙子。结果孙子却是抱着师父不肯撒手。
白景拦住祁四爷爷:“我抱着吧。”
祁四奶奶本来想说“你不能累着”,后来还是作罢。医院外头有饭店,等吃完饭让他爷爷抱他。
三人带着一个娃娃出了医院,就近找了家饭店。
正好是吃饭的点,饭店里的人还不少,大部分都是刚从医院里出来的。
三人等了一会儿,等到一桌人吃完了,祁四奶奶眼疾手快地过去占座。
坐下了,白景要把徒弟放下来,可小徒弟还是抱着他不肯撒手。
白景笑了,蹭蹭小徒弟的脑袋,抱着就抱着吧。
祁四奶奶拍拍孙子:“安安,下来了,让你师父歇歇。”
白景明显感觉到脖子上圈着的手臂有松开,可下一秒,又圈紧了。
白景:“安安,肚子不饿啊?想吃什么,师父给你点。吃大肉好不好?要不吃鱼?”
小娃的回应是努力往师父的怀里钻。
白景对祁四奶奶摇摇头,让她先别管了,对祁四爷爷说:“随便吃点吧,回到招待所,给安安要几个他爱吃的。”
刚才排队的时候,祁四奶奶跟祁四爷爷说了白景的情况,也说了孙子做了什么。
祁四爷爷也知道孙子这是伤心呢。
三个大人一人一碗热乎的素面。饭店内弥漫着饭菜香,祁玉玺却在师父的怀里始终不肯抬头,也没有吃饭的意思。
吃完饭,祁四爷爷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抓着祁四奶奶,三人去公交车站。
上车、下车、转车,待三人回到招待所,祁四奶奶累的够呛。
白景抱着小徒弟回到自己的房间,坐下:“安安,到招待所了,肚子饿不饿?”
怀里的孩子在抽泣,白景摘掉小徒弟的帽子和围巾。
“师父给你点一份红烧狮子头,好不好?”
“师父……”
怀里的孩子低低地唤。
白景应了一声。
怀里的孩子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痕,眼里也有着泪水。白景摸出自己的手帕,给徒弟擦眼睛,擦脸。
“安安,不哭。师父没事的。师父,会好的。”
小小的孩子一边掉眼泪,一边坚定地说:“师父,我会救你的。”
白景的心窝酸软,他笑着继续给徒弟擦眼泪,说:“嗯,安安会救师父的,师父等着安安。”
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站在门口,等那师徒俩说完话,两人进屋。
祁四爷爷说:“安安,你师父累了一上午了,让你师父睡会儿。你跟爷爷下去吃饭。”
白景拍拍徒弟:“去吧,不能不吃饭。”
祁玉玺也确实饿了,他从师父的身上下来,牵住爷爷伸过来的手。
祁四爷爷带孙子去吃饭,祁四奶奶在白景身边坐下,宽慰说:“你啥也别想,回去就好好养着。该吃啥吃啥。”
白景平静地点点头,却是说:“今天光顾着我了,也没让人家周院长给安安瞧瞧。”
祁四奶奶:“明天我跟他爷爷再带他去跑一趟,你在招待所好好歇着。”
白景想说他跟着,祁四奶奶一句“你要跟着,安安都要哭”,让他把话咽了下去。
招待所不好熬药。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打算第二天去医院,再让周院长给白景多开几副药。
祁玉玺这一天的食欲明显受到了影响。
晚上,他窝在师父的怀里,小手抓着师父的衣服,比往日晚了一个小时才睡熟。
白景一直拍着小徒弟,脑袋里想了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第二天一早吃了饭,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带着小孙子又出了门。祁玉玺以为是去医院给师父开药,就乖乖跟着了。
结果到了中医院,爷爷和奶奶带着他直奔三楼去见周院长。
见到昨天的那个小孩子,周院长都没叫祁四爷爷去加号,直接先给这位印象深刻的小朋友号了脉。
号脉的结果是这孩子的身体十分的结实,他就没见过这么结实的。
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都一颗心放下一半,另一颗则是白景。
周院长也表示他开的那副方子,回去后他们可以在本地的医院抓药。白景的那个情况,喝药的意义不大。
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再次对周院长表达了感谢,并说什么都留下了一包从家里带来的干货,怀着沉重的心情,带着孙子离开。
坐在一楼角落的几张椅子上,祁四爷爷抱着孙子,语重心长地跟他讲。他要好好孝顺师父,要多陪陪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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