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路根和三个孩子的布料她都不敢扣下,就只能扣下自己的那份。
过年,就是张芬都给自己做了身新衣裳,只有田柳穿着旧衣。
祁四奶奶不管,反正布料各家都平分了,你做不做是你自己的事。
田柳心里不舒坦,她家孩子多,两个都是男孩儿,按理说应该给她家多分一些布。
男孩子本来就费衣裳。
不过田柳再不舒坦,也不敢说出口,甚至回到村里,她也不敢表露出分毫。
看着祁玉玺那个娃一身一身的新衣裳,田柳心里都快呕死了。
初二,祁路根、祁路坎都陪着媳妇回娘家,祁秀红和万福林带着女儿也回来了。
初三就上班了,不过祁秀红的饭店初十才开门,她可以在娘家好好住几天。
祁四奶奶和祁四爷爷没有跟儿子住,祁秀红回娘家就住的舒坦。
不过因为白景这阵子都在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这边住,祁秀红两口子回来,就去白景那边住。
结果中午的时候,祁路根提着一堆东西,带着三个孩子就回来了,饭都没在丈母娘家吃。
祁路根回来,直接来了爹娘这边,把带来的东西往角落一放,坐在凳子上也不出声,黑着一张脸。
祁四奶奶和祁秀红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在丈母娘家受了气了。
祁平生和祁云芳都明显哭过,祁良生黑着一张脸,不说话。
万玲玲正带着弟弟玩翻花绳,祁秀红在厨房喊了声出来是“撒子”,把几个孩子都喊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祁良生和祁平生嘴里吃着撒子,去院子里当木桩,给两个妹妹撑皮筋去了。
万玲玲和祁云芳跳皮筋,祁玉玺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专心吃撒子。
祁路根坐在茶几边,低着头帮老娘剥花生,还是一句不说。
祁四奶奶心平气和地说:“媳妇儿是你自己看上的,你后悔也没用了。把三个孩子教育好,别让他们跟他们娘学。
家里人不会拖你的后腿,你好好工作。如果她实在不像样子,那就狠下心离婚。爹娘怎么都能帮你把孩子养大。
你要狠不下心,就别把离婚挂嘴上。挂的多了,人家也不会当回事。
开学前,娃就搁村里。等开了学,我跟你爹带着安安去你那儿住几个月。”
祁路根抬头。
祁四奶奶:“我不是喜欢拿捏儿媳妇的恶婆婆,但既然儿媳妇一再的不省心,我也摆摆老婆婆的款。”
祁路根抹了把脸,说:“是我没本事,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娘您为我操心。”
祁四奶奶:“嗯,知道自己没本事就行。”
祁路根:“……”
万福林这个姐夫在一旁是一句不吭。都说娶妻娶贤,就看大舅子这天天的糟心,他是深有感触。
万福林再次庆幸自己娶了个好老婆,虽说性子是泼辣了点,那也没啥。要不泼辣,他还看不中呢。
祁四奶奶这个当娘的,祁秀红这个当大姐的都没问田柳又闹了什么幺蛾子,总归跑不掉她娘家的那点破事。
祁秀红也是常常顾着娘家的闺女,但她娘家也没少给她操心。无论是什么关系,都需要双方的付出。
田柳娘家穷不怕,怕就怕一家子都跟那吸血虫一样,只会吸田柳的血,不肯输自己一点血给田柳这个闺女。
田柳要是自己能干,能帮衬娘家也算。她自己也是要靠男人养的。
她不仅恨不得把自己的血都输给娘家,她还恨不得把自己男人、自己孩子的血都输给娘家,这就不能由着她了。
老爷们儿在屋里喝酒,孩子们早就撒了鸭子不知跑哪去玩了。
祁秀红在厨房喂小外甥吃饭,嘴里说:“娘,就田柳这臭毛病,我看是改不过来了。
您跟爹要帮衬路根,也只能把钱给到路根手里。给到田柳手里,转头她就都送回娘家去了。
她心里没有自己的男人和娃,只有她娘家的两个弟弟。
还好路根没蠢到那地步,不然,你跟爹手里有多少钱都不够她贴补娘家的。”
祁四奶奶跟自己的亲闺女吐槽:“所以我就说,找媳妇儿能找有文化,识字的。”
祁秀红:“识字的也不都是好的,要找一家子明事理的,就跟咱家一样。”
祁四奶奶叹口气:“你爹以前好歹也是个大队长,觉悟还是有的。”
跟闺女说了她的打算,祁四奶奶道:“路根那边好住,村子里还是冷了。
等开了春,暖和了,我跟你爹再回来。正好在县上,好给你白叔抓药。”
正乖乖吃饭的祁玉玺抬起了头。
祁四奶奶跟孙子商量:“安安,过了年,爷爷奶奶带你去县里住一阵子。到时候你晚上跟你师父去大姨家睡。”
祁四爷爷和祁四奶奶是肯定要带着白景一起的,但白景住在祁路根那边就不合适了。
祁秀红那边地方大,白景晚上带着小徒弟睡楼下,祁秀红和万福林可以带着女儿睡。
祁玉玺点点小脑袋,咽下嘴里的饭,要求:“奶奶,我要给师父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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