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魔剑印!"李承道暴喝一声,桃木剑划出金色弧光。剑刃触及女鬼的瞬间,她发出凄厉的尖啸,身体化作黑雾四散。可不等两人松口气,那些黑雾又重新凝聚,数量竟比之前多出数倍。林婉儿腰间玉佩的蓝光越来越盛,她突然发现,所有怨灵都在刻意避开玉佩光芒笼罩的范围。
"师傅,玉佩能克制它们!"林婉儿扯下玉佩,却在触碰到的刹那,又一阵剧痛袭来。这次的画面更加清晰:年幼的自己被锁在焚化炉旁的铁笼里,陈永年的父亲举着沾满鲜血的仪式刀,嘴里念叨着"灵魂容器,千年难遇"。而陈永年就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与现在如出一辙的阴森笑容。
李承道的符咒突然全部自燃,火光照亮了他震惊的脸。他终于明白为何陈永年对林婉儿的玉佩如此在意——二十年前那场大火,根本就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镇魂玉",而林婉儿,从踏入火葬场的那一刻起,就成了仪式的关键祭品。
"带着玉佩快走!"李承道将林婉儿推向雾气薄弱处,自己却被怨灵团团围住。桃木剑在他手中舞出密不透风的剑幕,但每击中一个怨灵,他的嘴角就溢出一丝鲜血。林婉儿咬着下唇,转身朝着焚化炉相反的方向狂奔,玉佩在她掌心发烫,指引着一条若隐若现的生路。
穿过层层浓雾,林婉儿跌跌撞撞地冲进一间堆满杂物的仓库。月光从破洞的屋顶洒落,照亮墙角蜷缩的身影。那是个穿着火葬场工作服的年轻人,眼神呆滞地啃食着自己的指甲,指甲缝里塞满黑泥。
"别过来..."年轻人突然抬头,露出一口染血的牙齿,"他们...他们会听到的..."他话音未落,仓库的铁门便被重重撞响,那些苍白的手臂从门缝里钻进来,抓挠着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林婉儿举起玉佩,蓝光扫过之处,手臂瞬间化作青烟,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你知道陈永年的秘密对不对?"林婉儿抓住年轻人的肩膀,"二十年前的仪式,镇魂玉,还有那些怨灵..."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铃铛声打断。年轻人的瞳孔猛地放大,浑身开始剧烈颤抖:"镇魂铃响了...仪式开始了..."
李承道的怒吼声突然从远处传来,夹杂着符咒燃烧的爆裂声。林婉儿咬了咬牙,将玉佩塞进年轻人手中:"带着它去找我师傅!我去阻止陈永年!"她转身冲向仓库后门,却迎面撞上了正站在月光下的陈永年。
陈永年穿着绣满暗红符文的长袍,手中握着那枚本该属于林婉儿的银簪。簪头的玉兰花沾满鲜血,在雾气中散发着诡异的光泽。他脸上的烧伤疤痕此刻呈现出诡异的红色,仿佛有活物在皮肤下蠕动:"小丫头,你终于想起自己的身份了?"
林婉儿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父亲用活人做实验,而你为了完成他的遗愿,不惜害死这么多人!"她话音未落,陈永年便甩出银簪。簪子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红色弧线,直直刺向她的咽喉。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的桃木剑及时挡下,剑身与银簪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师傅!"林婉儿松了口气,却见李承道脸色惨白,嘴角不断溢出黑血——方才被怨灵围攻时,他早已中了尸毒。陈永年见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火葬场回荡:"你们以为能阻止我?当镇魂铃响起的那一刻,整个青石镇都将成为献祭的祭坛!"
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焚化炉的炉门缓缓打开,无数怨灵从中涌出,在半空凝聚成巨大的人脸。那张脸与陈永年的父亲有七分相似,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摄人心魄的咆哮:"镇魂玉,归位!"林婉儿腰间的玉佩突然不受控制地飞起,朝着怨灵人脸飞去。
李承道猛地扑过去,用染血的手抓住玉佩:"婉儿,快找镇魂铃的位置!只有毁掉它,才能破解阵法!"他的声音被怨灵的嘶吼淹没,桃木剑在他手中寸寸碎裂。林婉儿望着师傅决绝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冲进迷雾中。这一次,她不仅要拯救自己和师傅,更要阻止这场将整个镇子拖入万劫不复的邪恶仪式。
林婉儿的月白色襦裙在浓雾中翻飞,宛如一只濒死的白蝶。玉佩脱离掌心的瞬间,她的后颈突然传来灼痛,伸手一摸,竟摸到一片与陈永年相似的烧伤疤痕——那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如同活物般顺着脊椎向下游走。
"镇魂铃在钟楼!"李承道的嘶吼穿透雾气,却被怨灵的尖啸撕扯得支离破碎。林婉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途中踢到个硬物,低头一看,竟是半块烧焦的怀表,表盘内圈刻着"永昌留念"。她将怀表踹进怀中,继续向前,靴底踩过的地方,血红色的藤蔓正破土而出,紧紧缠绕住她的脚踝。
钟楼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铜铃特有的嗡鸣震得林婉儿耳膜生疼。她刚踏上台阶,怀中的怀表突然发烫,表盖自动弹开,露出夹层里的泛黄照片——照片上,年幼的陈永年抱着个啼哭的女婴,女婴脖颈间挂着的,赫然是林婉儿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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