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央宫短暂的寒暄后,凤归爵带着龙矖去了泰安殿。
“琳琅的意思是,岫怜的势力进来上京城是有人特意放进来的?”
龙矖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道:“陛下,你觉得岫怜等人的身份,咱们的眼线会不知晓她们来了上京城吗?而且光是来逍遥王府和蓬莱阁的人都差不多百十人,这么一大批人,进入上京城,不会一点消息没有。”
“而且岫怜的人去了逍遥王府和蓬莱阁一无所获,这隔天一大早,您的大女儿和大孙女就进宫了,一进宫又恰巧遇上太后去御花园,你说巧不巧?”
“当然,陛下也可以说这都是巧合。可陛下,凤微月为什么一直在封地,前几日突然赶回上京城呢,这所有的巧合放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你知道公主府的事情?”
他都没怎么关注公主府,琳琅为何关注公主府呢?
还是说琳琅这丫头早就将上京城所有的一切都掌握了。
龙矖听到这个问题愣了神:“不是刚刚凤微月自己说的吗?刚刚未央宫发生的事情,暖暖已经同我说过了。陛下,有的时候说了太多的谎言里面,也会有几句真话的。”
“不管是真是假,派人一查便知道了,反正大公主的封地也不远,不过五六日的路程。”
凤归爵虽然不想将这件事,代入到凤微月公主府那边,可琳琅说的一切都太巧合了。
他也不相信,天下有这么多的巧合同时出现。
“公主府的事情我会让人去调查,琳琅只需要守好逍遥王府和蓬莱阁就好。如果公主府真的跟这件事情有关系,朕绝对不会轻饶。”
这件事说小了是助纣为虐,说大了那就是通敌卖国,他绝对不会姑息养奸。
龙矖知晓凤归爵有顾忌,所以他才会亲自让人去查。
也罢,反正他自己家的事。
两人在泰安殿又待了一个时辰左右,龙矖才离开了皇宫。
而凤归爵也没在泰安殿多停留,直接带着人去了福寿宫。
秦芳若看到凤归爵过来,还以为是来关心自己,可看到凤归爵那张阴沉的脸,秦芳若的内心咯噔咯噔个不停。
“皇帝,这个时辰过来所为何事?”
凤归爵这次进来,连礼都懒得行了。
一屁股直接坐在了秦芳若的右侧,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这福寿宫。
李来喜了然,将福寿宫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全都遣了出去。
看到整个福寿宫,只剩下李来喜他们三人后,凤归爵便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几十年就想知道的问题。
“太后,朕想知道父皇到底是怎么死的?”
咯噔——
听到这个问题,手中的珠串啪嗒一声散落在了地上。
“皇帝这是什么问题,不是都知道先皇是病死的吗?”
凤归爵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珠串,伸手将她手中残留的那一两颗也都打落在地。
“太后,心里有鬼,即便你念再多的佛吃再多的素,也抵消不了。”
秦芳若闭着眼睛不去看凤归爵,晚起唇角自嘲的笑了笑:“皇帝这个时候纠结这件事情做什么?反正这天圣国落在了你的手上,至于先皇的死因,病死和其他死因有什么区别呢。”
嘭——
“太后,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朕吗?如果不是朕查到父皇的死与你有关,你以为你能安生活到现在!”
凤归爵一掌将两人之间的小桌子拍碎了,秦芳若身子吓得一激灵,可她面上依然云淡风轻。
“皇帝,如果不是哀家,这天圣的皇位,是不是你的还未可知,你就是这么报答哀家的扶持之恩的?你可知,当初你父皇看中的继承人并非是你,而是你亲弟弟凤归栩。”
“那又怎样,现在坐稳这个皇位的是朕。皇弟他无心皇位,就算他是继承人,这皇位也是朕来做。太后现在想挑拨离间,这个理由还差点。”
秦芳若看着凤归爵哈哈大笑:“那皇帝你就不怕,将来我将你怎么登上皇位之事公之于众?”
凤归爵抚着左手拇指上的扳指转了转,不经意的笑了笑。
“太后觉得过去了这么多年,会有人相信你说的话?而且当时朕登基的时候,是你面对天下悠悠众口,斩钉截铁的说父皇临死前说的是朕的名字,现在又出现这般的言语,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既然皇帝想要跟哀家撕破了,哀家又何惧这些流言蜚语,既然皇帝不想让哀家好过,那哀家也绝对不会让你这天圣国太过安稳。”
“哀家能扶持你上位,便也能拉你下台,皇帝别想着弄死哀家,哀家可是有先皇的铁卷丹书,你对哀家动手,将来就算死去,你也愧对先皇愧对列祖列宗。”
面对秦芳若的威胁,凤归爵没有生气,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生,他都不怕,又何惧死后的事情。
“太后,你可知道朕为何让你多活了这么多年?”
秦芳若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能活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他的把柄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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