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不明白。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这话会给别人造成什么样的误解。
但苏夏却乐见其成,甚至巴不得他一直结巴,永远别吐露真相。
沈老头一脸淡定坐在屋中,听见‘死了’二字,甚至连眉头都未抬,气定神闲问:“事情办妥了?”
“记得将尸体扔进河里,莫要被人发现端倪。”
他言语满是轻蔑,丝毫没有将人命放在眼里。
一群泥腿子,竟敢在他的地盘撒野,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必须得让他们知道,他不是好惹的,一旦惹了他,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无全尸。
苏夏闻言大喜,这两人只管打哑谜,一个敢说,一个敢吩咐,梁国军听见这对话,不误会都不行。
家丁满脸焦急,“不是,老爷——”
“嘭”
一道猛烈的踹门声响起,吓得家丁猛地一颤,险些将舌头咬断。
梁国军来势汹汹,顷刻间涌进屋内,言语冰冷,“沈老爷,小桂子公公有请!”
多亏他们敏锐,一路跟踪,才能及时听见家丁的禀报,这下,梁国军更加确定沈老头就是杀死权公公的凶手。
他不但派人杀死权公公,甚至还想毁尸灭迹,实在是该死。
沈老头发现他们来者不善,心里满是疑惑,但他并未放在眼里,毕竟这群人仗着是梁国皇帝的护卫,一向如此目中无人。
直到被梁国军押着走出镇水塔,他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祭祀台上,权公公和两名护卫的尸体格外显眼,周围众人打量的目光也格外引人注目。
沈老头瞧见这架势,顿觉不对。
“这......权公公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就浑身鲜血躺在地上。
“沈——”关思远想开口做和事佬,却被打断话语。
“少在这里装糊涂!”小桂子气愤十足,“来人,给本公公砍掉他一只胳膊!”
天太冷,他胳膊上的伤至今还在流血,并且疼得厉害,这一切都是拜这死老头所赐。
沈老头自是不可能站在原地由他欺辱,“小桂子公公,老夫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
“方才你也瞧见了,权公公与老夫相谈甚欢,难不成——”
小桂子厉声大喝:“闭嘴!你不配提我义父!”
他满脸悲痛:“我义父就是错信了你,才让你有机会杀人灭口,若非本公公跑得快,只怕也要惨遭你的毒手。”
沈老头闻言,眸色中满是震惊,听他这话的意思,是他派人杀了权公公?他怎么不知道!
他猛地一甩袖,“不可能!老夫何曾派人杀人灭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小桂子公公,虽说你是陛下身边的人,但也不能信口开河毁老夫声誉。更何况,杀陛下近侍,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小桂子见他还敢狡辩,顿时怒火中烧,“本公公亲眼所见,还要什么证据!”
一旁的梁国军见状,跨步上前拱手禀报:“公公,卑职等人方才亲耳所闻,沈老爷命人杀死权公公,并且还想将尸体扔进河中,毁尸灭迹。”
“你血口喷人!老夫何曾说过这话?”沈老头见他们相互配合,一看就是栽赃陷害,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唾沫满天飞。
一旁的沈家家丁瓮声瓮气道:“老爷,您,您是有说过——”
此话一出,就连关思远都歇了替沈老头求情的心思。
他算盘打得贼响,知道小桂子此刻正在气头上,他若执意为沈老爷求情,不但讨不到好处,甚至还有可能被小桂子恨上。
权公公没了,小桂子就是梁国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太监,他得罪小桂子,以后肯定讨不到好果子吃,倒不如让小桂子将沈老头彻底解决,也好让沈老头将一切秘密带进黄土。
关思远心中思索着,悄无声息退后两步,不让人注意到自己。
沈老头还不知道,就因为家丁的一句话,一口大锅紧紧扣在他背上。
“蠢货!胡说八道什么!”他怒骂一声,狠狠瞪了家丁一眼,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帮着别人污蔑他。
家丁吓得浑身一哆嗦,他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已经引起众人的误会,迫不及待开口解释:“我,我家老爷,说,说的是——”
他紧张到结巴,迟迟没能说出关键所在。
“啪!”
沈老头见他半天放不出一个完整的屁,生怕他为了讨好小桂子而污蔑自己,反手便朝着家丁甩出一巴掌。
“闭嘴!”
沈老爷脑子转得飞快,察觉出不对劲,今日实在是蹊跷,除了被抓的男子,还有人在暗中故意与他作对。
先是河神赐圣水出现差错,一人站出来揭穿他的所作所为,紧接着血祭台上的小孩被劫走,权公公遭遇不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冲着揭穿他而来。
他筹谋多年,自然不能就此被他们抓住把柄。
沈老头眼珠子一转,不再与小桂子争锋相对,甚至还垂下骄傲的头颅,“小桂子公公,这其中肯定是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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