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大吃一惊。
解放前。
不论牛车,马车,还是驴车,用的都是木头轮子。
这种轮子被当地人称作花轱辘。
用料一般为桦木或柞木。
木轮胜在制作简单,可以就地取材。
不过问题也是一大堆。
装货载人的承重力非常差,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破损,变形。
不但需要经常更换,而且一旦遇到坑洼地,石头地。
甭管车上拉的是人还是货,都会被晃动的七荤八素。
翻车更是常有的事情。
后来,小鬼子占了东北。
被小鬼子从老家带来的几十万开拓团,开始给牲口车安装胶皮轮胎。
说这玩意贼啦好用。
同样一驾马车,如果安装了胶皮轮子,载货量起码能增加一倍。
而且不用经常更换。
两个轮子能用好多年。
当地有关系的财主,恶霸,纷纷给牲口车换上了胶皮轮子。
郭地主就有一辆。
去年。
李有才不知道走了什么门路,竟然给自家也弄了两个胶皮轮子。
“李良斌,你不是挺能巴巴吗,敢不敢和我打这个赌?”
陈峰讥讽道:“要是不敢,就哪凉快哪待着去,我们家的事情,你以后少他么管。”
李良斌听后眼圈一转,说道:“赌就赌,不过不能这么赌!我爹弄到两个胶皮轮子花了不少钱,抵得上一口三口,一年的工分。”
“除非,你能找到郭文斌!”
瞧着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郭文秀,陈峰收回目光,沉声道:“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生要见人,活要见尸,如果找不到,哼!你家这些牛肉,全都要赔给我。”
山里人都知道,夜间上山九死一生。
且不说晚上是野兽活动最为频繁的时间。
单说崎岖难走的山路。
稍有不慎,摔得头破血流都是轻的。
搞不好还会跌入山间裂缝,甚至是万丈深渊。
夜里上山已经是九死一生。
更别说还要找一个大活人。
去了。
等于半条腿踏进阎王殿。
“陈峰……”
“婶子,这件事情让我做主吧。”
陈峰打断高婶的劝阻,迈步走到李文斌面前。
“你想干吗!”
见陈峰忽然抬起巴掌,李良斌身子一抖。
“瞧你那怂样,放心,我不打你,我是要和你击掌为誓。”
“哼!”
李良斌瞪了陈峰一眼,抬手和陈峰的巴掌碰到一起。
“郭文秀,别号丧了,还不赶紧跟着陈峰进山,小心他中途反悔。”
留下几句怪话,李良斌转身就走。
这一回,陈峰死定了!
“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李良斌前脚刚走,陈柔担心得满脸愁容。
明知道李良斌没安好心,陈峰怎么还要往里面跳。
半夜上山有多危险,陈峰不是不知道。
如今又和李良斌打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不是玩命又是什么!
高婶同样不理解,陈峰为什么会打这个赌。
唯有高大山站在陈峰这边,认为欠了别人恩情,就应该报答。
“高婶,大妹,我自有主张,你们不用替我担心。”
陈峰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李良斌的激将法。
不过这样也好。
索性将计就计。
摆出气急攻心的样子,打赌上山救人。
一直到六十年代中后期,国家的橡胶化工技术有所提升,民间的牲口车才开始大批量更换橡胶轮胎。
在这之前。
橡胶轮胎属于管控品,只供应汽车,摩托车。
属于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陈峰哥,我替我爹我妈,还有我弟弟谢谢你了。”
郭文秀用力朝着地面磕头。
“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杨春兰于心不忍地拉起郭文秀,动作轻柔地擦拭着郭文秀额头上的土。
“陈峰,你去吧,穷帮穷富帮富,郭家如今已经不是地主了,咱们不帮,谁还能帮他们。”
终归做不到见死不救,至于帮了以后会不会遇到更大的麻烦,杨春兰已经无心去想了。
“娘,我跟陈峰哥上山。”
“文秀,你就不要去了。”
高虎站了出来,半夜上山起码要两个人。
带着郭文秀一块上山,只会碍手碍脚。
陈峰又要找人,又要分心照顾娘儿们。
搞不好,自己也要陷进去。
“高婶,您看呢?”
陈峰望向高婶。
“作孽啊!滚吧。”
高婶伸出手指,用力点了一下高虎的额头。
和他爹一个德行,都是重情重义的爷们。
“文秀,估计这个时候,你爹娘比你还要着急,你马上回家照顾他们,找人的事情交给我和高虎。”
事已至此,陈峰抛开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
打出走郭文秀,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山。
对于高婶的阻拦。
陈峰不但不生气,反而非常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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