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往日英武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
他的唇色泛着诡异的青灰,胸口几乎不见起伏,唯有指尖偶尔轻微的抽搐,证明尚存一丝生机。
他身上的铠甲碎成几片,露出的皮肤布满紫黑色的伤痕,伤口处的皮肉翻卷,还在冒着黑色的烟雾,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金灵圣母快步上前,宽大的衣袖扫过地面,带起一片血雾。
她俯身时,鬓边的玉簪轻轻摇晃,映着帐内昏暗的烛光,在闻仲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的睫毛微微颤抖,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还好,虽说受伤严重,但神魂没有受损。"
金灵圣母声音微微发颤,指尖抚过闻仲胸口狰狞的伤口,那里的皮肉翻卷,泛着诡异的紫黑色,还在不断渗出黑色的液体。
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却又立刻皱起眉头,"只是,肉身上的伤势不容易恢复。
翻天印上带着元始的天道威压,普通丹药根本无用。"
说罢,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
瓶身刻满古老的符文,在烛光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晕,瓶口还缠绕着金丝,隐隐有仙气溢出。
轻轻倾倒,一枚泛着七彩光芒的丹药滚落掌心,丹药所过之处,空气里顿时弥漫开沁人心脾的清香,竟让营帐内的血腥气都淡了几分,受伤士兵的呻吟声都小了些。
叶晨瞳孔微缩,他能感受到丹药中蕴含的磅礴药力,这等珍贵的丹药,怕是连金灵圣母也不会轻易示人,瓶中想必所剩无几。
"这是九转还魂丹,可保他神魂不灭。"
金灵圣母将丹药喂入闻仲口中,丹药一接触他的嘴唇,便化作流光钻入体内,伤口处的黑气开始消散。
她转身时,周身腾起金色符文,法相虚影再次若隐若现,"本座要在这里布下阵法,让人无法打扰。"
话音落下的瞬间,营帐内空间开始扭曲,无数金色丝线从虚空中浮现,交织成细密的光网,将整个营帐笼罩其中,外面的声音再也传不进来。
叶晨等人刚退出营帐,便迎面碰上神色狼狈的魔家四将。
魔礼青的铠甲裂成碎片,肩头插着半截断箭,鲜血浸透了内衬,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血脚印。
魔礼红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嘴角还挂着血丝,眼神中满是不甘。
魔礼海的碧玉琵琶缺了一角,琴弦断成几截,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受伤的孩子。
魔礼寿怀中的花狐貂奄奄一息,皮毛上满是焦黑的灼伤,尾巴无力地垂着。
"叶老弟,你回来了。"
魔礼青踉跄着上前,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每说一个字都要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方才姜子牙派人前来叫阵,我等气不过前去迎战。
不曾想,中了埋伏,险些无法归来。"
他抬手擦汗,却抹了满脸血污,手掌上的老茧都被血泡软。
魔礼红猛地扯开衣领,露出手臂上狰狞的烧伤。
伤口处皮肉翻卷,还在冒着青烟,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呈现出诡异的紫色。
"那云中子的法宝当真厉害非常,那通天神火柱落下,炽热无比,令我等难以招架。"
他咬牙切齿,眼中满是不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
叶晨眸光一凛,周身杀意暴涨。
云中子踏入准圣中期,确实棘手,但此刻闻仲重伤,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他握紧弑神枪,枪身发出兴奋的嗡鸣,枪尖开始凝聚黑色的能量。
"四位老哥,你们先去休息。
看我等前去擒杀这云中子!"
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魔家四将顿时来了精神。
魔礼海重新握紧琵琶残件,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琴弦发出不堪重负的颤音。
魔礼寿抚摸着花狐貂,眼中闪过狠厉,腰间的宝剑已经出鞘三寸。
魔礼红抽出腰间宝剑,剑尖挑起一片血花,在地上划出火花。
魔礼青握紧分水鞭,鞭梢在地面甩出炸响,震得地上的石子乱跳。
"老弟,我等一同前去,倒要看看这云中子,还能如何嚣张!"
魔礼海大声吼道,声音震得树叶纷纷掉落。
"不错,区区云中子,定然要被老弟你斩杀!"
魔礼寿眼神通红,仿佛要将云中子千刀万剐。
一行人来到阵前,只见云中子脚踏祥云,手持水火花篮立于半空。
他周身萦绕着七彩霞光,宝相庄严,却掩不住眼中的轻蔑。
身上的道袍一尘不染,与狼狈的截教众人形成鲜明对比,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
"截教的蝼蚁们!"
云中子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天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声波震得附近的山峰都在摇晃。
"竟敢妄想逆天而行,简直可笑!今日,本座在此,定要将你等尽数灭杀!
想那闻仲也是不自量力,该有如此下场!"
说罢,手中水火花篮光芒大盛,无数火球和闪电在篮中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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