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捡起地上的手枪,把玩了一下,走到拐角处,喊了一声:“外面的,看好了,接着!”扬手就把那只枪扔了出去,稍等了一下,他低头对王涛说:“你是想下去,还是想回去?”说着指了指身侧的悬崖,又指了指拐角的方向,王涛忍着疼痛,浑身哆嗦着抬头,终于看清了这个出手狠辣瞬间就让自己动弹不得的人的那张阴阳脸,吓得坐在地上往后挪着身子。他明白了,李洪波一定也是着了这个人的道了,也不知死活。
听到这人问自己想下去还是想回去,王涛心想,这他妈的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寻个痛快呢,心里一发很,就用眼睛示意着悬崖,嘴里啊啊着,意思是让眼前的这个看着像鬼一样的家伙帮自己一把,黑衣年轻人笑笑,点点头,王涛闭上眼睛,大喘着气,等这个人把自己一脚踹下去。哪知,等了半天却没有动静,他刚一睁眼,一只脚却到了自己的脸前,狠狠地踹在左脸下面的颈项部位,王涛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黑衣年轻人笑道:“师父不让我在家门口杀人。”
黑衣年轻人快速转身,奔回平台上,看了一眼仍然昏迷着的那个人,脚步不停地从洞口进去,进入东侧洞里,从身上掏出一盒火柴,拿出一根,划着,点燃了那盏刚刚灌满了新灯油换上新灯芯的油灯,昏暗的灯光下,老大仍然把自己藏在在被子里,露出两只小黑眼珠看着进来的这个人。黑衣年轻人蹲下,从床底拽出一个长木箱子,边打开边说:“那两只鸡是你弄回来的?你咋忘了关门了?”老大咔巴着两只眼珠子,不动,也不出声。
黑衣年轻人从箱子底部,拿出了一把手枪,掰开机头,一拉枪身,露出弹仓,又伸手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白布做成的小袋子,解开袋口的绳子,从里面倒出了一把子弹,数了六颗,一颗一颗地压进弹仓,一抖手,合上弹仓,把机头也轻轻合上再打开保险,顺手把枪和子弹袋儿放到床上,站起身,走到床头处,伸手在床头墙上摸索着按了一下,一块儿木板从墙上弹开,他打量了一下里面的瓶瓶罐罐,拿出了几个小瓷瓶,回身放到床上,又把木板关上,瞅了瞅,蹲下身子从地上抹了满手的灰土,涂抹在墙壁的木板上,擦擦手,退后一步,满意地点点头。
又蹲下身子,在木箱里翻出了一个牛皮做成的兜子,把几个瓷瓶和子弹袋放进去,撑开袋口,冲老大说:“来。”老大一动不动。他叹口气,伸手从床上拿起那把外表看着像驳壳枪,却比驳壳枪短小的枪,握在手里,自言自语道:“六音子,我的老伙计!”回手把枪掖在后腰上,又抬手摸了摸左前胸的口袋,然后解开胸前的两个纽扣,对老大说:“外面那两个人穿的衣服鞋子和用的东西,样样古怪,从没见过,怎么我就睡了一觉,外面的世道都不一样了?咱们出去看看,顺便找找师父。老规矩,不许露头。”老大钻出被子,跳进他的怀里,他的衣服内里,被特意做了一个口袋,老大在这个口袋里,貌似感觉不错。
背上兜子,出了洞口来到平台处,在山壁一侧的两个石头窝里,不管两只母鸡用尖嘴啄在自己的手上,在两只母鸡的身子底下摸了摸,分别拿出来一只鸡蛋,笑了笑,拿着一颗用手指一敲,仰头,一饮而尽。另外一只鸡蛋,顺着打开的两粒扣子,递给里面的老大,不一会儿,一个空鸡蛋壳顺着衣襟儿掉了出来,系好纽扣,摸了摸后腰,他走到躺在平台上的那个人身边,仍然伸手抓住衣领,拖着他走过乱石堆,回头瞅了一眼山洞,抬脚在地上踢出一块石头,恰好落在老大放树皮的地方,放眼看去,山洞和平台又消失不见。
黑衣年轻人往前走了两步,挑了一块稍微平整的石头坐下身子,看着身边躺着的这个,又看看前面石壁拐角处趴着的那个,大声对外面喊道:“诸位,人都抓到了,麻烦过来接人。”
老钟手里拎着那把几分钟前被从石壁后扔到小路上的的手枪,蹲在靠坐在一块儿山石上的赵海涛身旁,瞎子和大个在上面不远处举着枪,警惕地盯着那个拐角,张弛蹲在赵海涛的另一边,担心地看着赵海涛左腿已被简单包扎的伤口处。赵海涛脸色有点发白,对他们两个说:“没事儿,这点儿皮外伤,几天就好了。”又笑着对张弛说,“幸亏你拉了我一把,不然,那一枪说不定就打在我肚子上了。”张弛摇摇头,仍然懊恼不已。
赵海涛看了老钟一眼,说:“钟组长,我在山下车里的时候,给我们分局的领导汇报了情况,分局的领导说,马上就报请上级派武警过来,估计他们马上就到了,我让另外三个兄弟在下面等着,好给武警的兄弟们带路。”
老钟拍了拍赵海涛的胳膊,说:“是我大意了,我本该主动早点儿上报的,连累让你挨了一枪,对不住了。”赵海涛笑着说:“这算啥,跟你们平常遇到的危险比,我这算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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