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冯局长接到院长的电话,亲自紧急带人赶往医院时,陈敬正坐在医院大门对面的一家饺子馆里吃着饺子,他点的是酸菜猪肉馅儿的,碟子里倒上点儿酱油,又放里一勺蒜泥,夹起饺子在碟子里蘸一蘸,一口一个,边吃边回味边点头。之前在病房里,他穿着张弛的夹克,打开房门,两个民警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小声地聊着什么,陈敬站在门里,冲他们笑了笑,然后招了招手,两个民警本来就是从附近派出所抽调过来的,和张弛并不认识,也没有见过陈敬的容貌,就把他当成了张弛,急忙站起来,走进房间,很奇怪病人怎么换床了,正要转身,陈敬却不给他们机会,伸出两手,用掌缘猛然同时击打在两人的脖颈侧后的部位,两个民警同时倒地,晕了过去。陈敬把他们挨个拖到自己的床上,还体贴地一个头上一个脚下,顺便给盖上了被子。
老大似乎因为自己刚才按陈敬的要求把张弛弄晕,有点儿生气,趴在张弛的枕头边上,瞅都不瞅陈敬,陈敬走到它跟前,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说道:“你在这里陪这位新朋友,过几天咱们就见面了。”老大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最后趴着没动地方。陈敬转身走出病房并细心地关上了门,在走廊里跟在几个行色匆匆的人身后,一直到了电梯间,看着四周,心里震惊,脸上却尽量不露声色,跟着几个人进了电梯,站在电梯口的一个中年男人按了一个上面写着数字的按钮,问道:“都去一楼?”看另外几个人都点头说是,陈敬也忙不迭地点头。
陈敬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原地转了好几圈,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此时华灯初上,医院门口的大马路上车来车往,周边高楼林立,各个买卖家门上的招牌霓虹灯亮得刺眼,让他更加迷糊,但他知道不能在门口久留,就又跟在一群人的身后,过了马路,抬头就看见了这家饺子馆的招牌。
冯局长带人进了病房,此刻已经有警察们在医院门口仔细地盘查行人,接到的命令是只要见到一个阴阳脸的年轻男子,立即拘捕,医院的安保部门也去了人,正在查监控。张弛仍然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眉头也皱在一起,好像仍然处于昏迷状态中,那两位民警经过医生的救治,已经坐了起来,正揉着自己的脖颈,看见局长进来,两人急忙站起身,陈敬的那位主治医生此刻站在张弛床边,看见冯局长,就对他指了指张弛说:“没事儿,过一会儿就醒了,不必用药。”说着,这位医生疑惑地看了一眼老大,有些感觉不可思议地眨巴了几下眼睛,不过,他没有对冯局长说出自己的心里所想的,冯局长向他道谢,医生摇摇手,离开了病房。冯局长猛然间看到老大趴在张弛脑袋边上,愣了一下,问道:“这个大耗子他没带走?”两个民警互相看了一眼,不明所以,其中一个说道:“局长,那个好像不是大耗子。”冯局长看见那两个民警一个劲儿揉脖子,就知道是被那个叫陈敬的下了黑手,有些生气地看着他们两个,说道:“去去去,三个看不住一个,脸都让你们丢光了。”冯局长走到之前陈敬躺的那张病床边,用手拽着铁栏上的那个手铐抖了抖,仍然是封闭锁着的状态,心想:“还会缩骨?”
等警察们冲进那家饺子馆时,却不见陈敬的身影,老板和服务员听警察们说找一个短发的穿深蓝色夹克的阴阳脸的青年男子时,疑惑地说:“啥阴阳脸啊?刚才那拨客人的脸一个比一个光溜,穿深蓝色夹克的倒有一个,十分钟之前就走了,结账时,拿着找给他的钱数了半天,生怕我们少给他钱似的。”
陈敬此刻正坐在一辆出租车里,转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出租车内部,车里正放着一首节奏强烈的DJ音乐,陈敬摸了摸胸口,感觉心跳在跟着这奇怪的声音打配合,有些很舒服的不适感。出租车在马路上穿梭,陈敬有点儿晕车,闭上眼,硬挺着。司机是个瘦小的汉子,尖嘴猴腮的那种瘦,一双小三角眼不时地偷着打量一下陈敬,心想,这不是个傻子吧?让他上车就上车,上了车也不说话,傻呵呵地四处看,好像没坐过车一样,不过,这样挺好,嘿嘿,来钱了!
开车的正是马五,一个小时前接到那个偶然认识的朋友的电话,听到价钱翻倍,马五立刻来了精神,琢磨了一下,就开着车到附属医院附近转悠,按他的经验,医院门口这地方为了钱闹心的人多,两个月前,他就在另一家医院门口看见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人,假装过去借火点烟,搭上了话,对方也没啥戒备之心,告诉他自己肝上长了个东西,恶性的,想做手术,手里却没钱,只好准备出院回家等死了,马五一听,正中下怀,按那个朋友告诉他的,跟中年人说有个私人医疗机构正招人试药,专门治肝上的恶性毛病,还给试药的钱,听说数目还不小,如果想去,他就做个好事把他送过去,中年人想了一会儿,一跺脚,下了决心,说:“死马当活马医吧,还有钱挣,去,傻子才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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