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没有回答,父亲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像是被岁月的刻刀划得更深了。他把报纸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旁,然后缓缓起身,走到厨房的水槽边,开始清洗碗筷。母亲站在一旁,眼神里满是担忧,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厨房里只有水流声和父亲偶尔的咳嗽声,气氛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我低着头,心里像是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着,怎么也抬不起头来。我知道父亲是个古板的人,他一生都在为这个家操劳,希望我能有一个安稳的未来。在他看来,老陈家的两头牛,或许真的能让我过上好日子,而欧阳素,却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毕竟我们存在根本上的差距,就像两个世界的人,在我为了生活苦苦发愁的时候,她却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这种差距,就像一道无形的鸿沟,横亘在我们之间,让我时常感到自卑和无力。
我抬起头,看着父亲的背影,他佝偻着身子,双手在水槽里忙碌着,偶尔有几滴水溅到他的袖口上,他却浑然不觉。母亲站在一旁,眼神里满是担忧,却又不敢多说什么。我知道,她和父亲一样,也在为我担心,担心我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放弃一个看似安稳的未来。
父亲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眼神里带着一丝严厉:“孩子,你别冲动。老陈家的条件好,能让你过上安稳的日子,这有什么不好?”
我摇了摇头,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爸,我知道安稳的日子很重要,可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要的,是实现梦想,还有和欧阳素在一起,哪怕日子过得艰难些,我也愿意。”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盯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失望:“你是不是觉得,有了她,你就能飞黄腾达?”我愣住了,父亲的话像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急忙摇头:“不是的,爸,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想过要靠她来改变我的生活。我只是……我只是看到她就找到了努力的动力。”
父亲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孩子,你知道你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吗?你们就像两个世界的人,她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而你,却连自己的生活都还捉襟见肘。你觉得,你们能在一起吗?”
我咬了咬嘴唇。我知道父亲说的是事实,我和欧阳素之间确实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她的世界是光鲜亮丽的,而我的世界,却充满了艰辛和不易。可我却无法割舍对她的感情,哪怕这份感情让我感到无比沉重。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竟然是赵露,这可真是有点让我意外了,我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就离开了饭桌去接这个让我感到意外的电话。
随着接听键按下,那边也立刻传开了赵露的声音:“你回家过年怎么和失踪了一样?也不找我聊天,你这是把我当朋友吗?”
我拿着手机,走到了房间的角落,躲开父母那满含担忧与不解的目光。“赵露,我这不是忙嘛,家里事儿多。”我无奈地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
“哼,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快说,回家过年都发生啥事儿了?”赵露那活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像是一道光,瞬间驱散了我心头的些许阴霾。
我靠着墙,缓缓开口,把回家后父亲希望我接受老陈家的亲事,以及我和欧阳素之间的种种矛盾,还有刚刚和父亲的那场激烈争吵,都一股脑地告诉了她。赵露在电话那头静静地听着,偶尔发出几声惊叹或是感慨。
“没想到你这一回家,事儿还挺多。不过你做得对,人就得为自己的梦想和感情拼一拼。”赵露的声音里满是鼓励,“那个欧阳素,听起来真挺不错的,你可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我苦笑着说:“可我和她差距太大了,我爸说得没错,我们就像两个世界的人。”
“你已经很不错了!”她轻轻地感叹道,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明明知道彼此之间存在着如此巨大的差距,但你依然勇敢地选择去接受。说实话,有时候我真的非常嫉妒欧阳素。”话音刚落,她猛地转过头来对着屏幕,眼神直直地盯着我,似乎想要从我脸上找到答案。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有些发懵,下意识地问道:“嫉妒她什么呢?依我看,你的条件一点儿也不比她差呀!”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会产生这种想法。
只见她微微低下头,沉默片刻后,缓缓抬起头来说道:“因为……我身边没有像你这样的人愿意一直陪伴着我。”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算了,不说这个了,越说我心里越是觉得嫉妒得厉害。”说完,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听到她这番话,我连忙安慰道:“别灰心嘛,属于你的那个人迟早都会出现的。”然而,面对我的安慰,她却表现得异常平静,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切~那我可真是要谢谢你啦~”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喜悦或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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