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时她开得很快，像是要逃离什么。后视镜里，老房子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飞扬的尘土中。上高速前，欧阳素突然刹车，从包里掏出那根红绳，系在了路边的老槐树上。
"这样..."她的声音很轻，"奶奶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阳光越来越烈。欧阳素戴上墨镜，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腕间的翡翠镯子随着方向盘转动，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斑，像一滴凝固的眼泪。
车子重新驶上高速，欧阳素的呼吸渐渐平稳，像是把那些沉重的情绪都留在了那片尘土飞扬的乡间小路。我悄悄看了她一眼，她戴着墨镜，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许多，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前面就是服务区了，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试探着问。她微微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不用，我想早点送你到家。”
我沉默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欧阳素一直是个坚强的人，可这次回来，她像是背负了太多东西。我忍不住问：“你家里人真的不知道你回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嗯，毕竟现在的我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工具。”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我们身上，暖烘烘的。欧阳素突然开口：“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讨厌坐车，总是晕车。可现在，我觉得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什么感觉？”我好奇地问。“就像时间在倒流，那些过去的事情，一点点浮现在眼前。”
她顿了顿，“我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坐着绿皮火车从沈阳回到南昌。那时候，她一定也很想念家吧。”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她和她奶奶好像，都有着一种对家的深深眷恋。
欧阳素接着说：“我奶奶说，家就像一颗种子，种在心里，不管走到哪里，都会生根发芽。”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酸涩。是啊，家，永远是那个让我们魂牵梦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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