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
修真之人,最忌讳与天道染上关系,怎么会有人自称为天夺?
但无论如何,
宋清都觉得一探真假。
是夜,万籁俱寂,唯有窗外的虫鸣声时断时续。
宋清在客舍中,借着昏黄的烛火,专心擦拭着剑锋。
剑身被擦拭得寒光闪烁,倒映出她冷淡的面容。
突然,一阵劲风呼啸而过,窗棂“砰”的一声被撞开,一柄青铜短剑裹挟着强大的力量,直直钉入床柱。
剑身之上,缠着一卷泛黄的纸卷。
宋清警惕地站起身,手中的剑瞬间出鞘,待看清并无其他危险后,才缓缓走近床柱,取下纸卷展开。
刹那间,她的眼眸猛地睁大,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惊异
——这竟是她一直在寻找的的《太阴蚀月诀》完整篇。
然而,当她看到落款处那朵触目惊心的血色莲花时,心中的惊异瞬间被警惕所取代。
“姑娘想要的全本,在妖神祭坛。”
一个沙哑而诡异的嗓音从暗处传来,仿佛来自地狱,
“掌教书房有密道。”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几分阴森的回响。
宋清的眉头紧紧皱起,她的手指微微用力,捏碎了纸卷,看着碎屑在烛火中缓缓化作青烟,袅袅升腾。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日间天夺拂尘扫过时,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妖气。
那丝妖气极其微弱,若不是她一直对天玄宗心怀戒备,又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根本难以察觉。
此刻,宋清的心中涌起无数疑问和猜测。
天夺身为天玄宗掌教,为何身上会有妖气?
这完整的《太阴蚀月诀》与妖神祭坛究竟有何关联?
那条通往妖神祭坛的密道,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宋清沉吟片刻,到底是做出了决定,无论接过如何,她都要去闯一闯。
宋家的桎梏已经百年之久,她必须要破开,重振宋家昔日辉煌。
上渊,
只能是谢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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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幽深,黑暗如墨,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被岁月尘封的秘密。
宋清手持长剑,剑身散发着清冷的寒光,映照出她坚毅又略带警惕的面容。
一步一步,她谨慎地前行,每走一步,心中的不安便愈发浓烈。
终于,密道的尽头豁然开朗,一座古朴的青铜祭坛出现在眼前。
祭坛之上,八条粗壮的玄铁锁链相互交织,禁锢着一名赤瞳少女。
少女的身躯在锁链的束缚下显得如此单薄,她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
宋清的心猛地一紧。
她快步上前,手中的剑尖轻轻挑起少女腕间的玉牌。
当玉牌上“天璇峰亲传宋璃”几个字映入眼帘时,宋清不禁脱口惊呼:“师姐?”
她的瞳孔瞬间骤缩,满脸的难以置信。
三日前,宗门大比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宋璃分明在擂台上力战而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锁链突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密道中回荡。
宋璃的赤瞳中淌下鲜血,声音颤抖且急切:“快走!天夺要用我们献祭......”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祭坛的穹顶便轰然洞开。
刹那间,冰冷的月光倾泻而下,血月高悬,将整个祭坛染成了诡异的红色。
在这血色的月光映照下,天夺踏着莲灯,如鬼魅般飘然而至。
他的身后,跟着十二名戴青铜面具的长老,他们的脚步无声无息,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还有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宋清定睛看去,只见每张面具的额间都嵌着妖神图腾,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好徒儿。”
天夺的声音传来,如春风般温和,却让宋清的脊背升起一股寒意,
“你可知为何三百年来你宋家无人修成余光剑法?”
他的指尖缓缓凝出血色符文,那符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的指尖跳跃闪烁,
“因为真正的太阴蚀月,需以纯阴之体为引——”
而宋清,便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纯阴之体。
宋清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地挥剑疾退。
然而,她的剑锋却如刺入虚空,毫无着力之感。
与此同时,脚下的祭坛亮起了血色阵图,那阵图散发着妖异的光芒,似乎在召唤着某种邪恶的力量。
八条锁链像是活了过来,如灵蛇一般迅速缠上她的四肢,越勒越紧,让她动弹不得。
宋璃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那声音似乎要穿透了宋清的灵魂。
只见宋璃的身体开始迅速消散,化作一团血雾,朝着阵眼涌去,最终融入其中。
“此乃太阴转生阵。”
天夺的手轻轻抚过宋清惨白的脸,他的动作看似温柔,却让宋清感到无比恶心,
“待为师用你完成与妖神的交易,莫说余光剑法,便是上古仙术也……”
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瞬间撕裂了宋清的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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