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孤岛上,海风依旧带着咸湿的气息,但岛上的氛围却因李师婉的成功突破而持续洋溢着喜悦。
短短数日,这位年仅十四岁的新晋剑仙,已然能初步掌控那身磅礴的力量,举手投足间,青翠剑意隐现,气度愈发沉凝。
李慕蝉脸上的笑容这几日几乎未曾褪去,看着孙女的眼神,是历经沧桑后得见至宝的欣慰与满足。
他一生追求剑道,晚年得遇至亲,更亲眼见证其登临绝顶,心中块垒尽去,只觉前所未有的畅快。
然而,欢庆之下,潜流暗涌。
这一日午宴,菜肴依旧丰盛,但席间的气氛却因中年太监的一句话而悄然转变。
中年太监放下银箸,用丝帕轻轻拭了拭嘴角,目光转向主位的李慕蝉,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回避的意味。
“李前辈,如今李姑娘已然功成,跻身半步武道巅峰,更成就剑仙之位,可谓心愿已了,再无牵挂。不知……您打算何时动身,前往那侠客岛?”
此言一出,原本轻松谈笑的周伯通、正小口吃着点心的段清洛,以及刚刚为祖父斟酒的李师婉,动作皆是一顿,齐齐看向李慕蝉。
李慕蝉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入喉中,他闭目片刻,似在品味,又似在思索。再睁开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清明与决然。
他缓缓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中年太监,又落在神色平静的韩牧脸上,沉声道:“不错。婉儿既已登堂入室,老夫心中最大的一块石头也算落地,再无后顾之忧了。”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前所未有的严肃,“只是,有些话,老夫必须说在前头。那侠客岛,绝非善地。数十年来,多少惊才绝艳、名动一方的高手登岛,最终能归来者,寥寥无几,且归来者大多对岛上之事讳莫如深,或神智受损。岛上究竟有何等凶险,至今仍是江湖最大的谜团之一。”
他的目光锐利如剑,仿佛要刺穿人心:“你们二人,既然决心前往,可曾真的做好了准备?那可能是十死无生的绝地。”
“嘶——” 周伯通倒吸一口凉气,他虽然爱凑热闹,但也深知能让李慕蝉如此郑重警告的地方,绝非玩笑。
李师婉和段清洛更是脸色微变,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担忧。
韩牧的表情却依旧淡定,仿佛听到的只是寻常闲谈。
他迎上李慕蝉的目光,平静道:“多谢前辈提醒。风险,我早有预料。”
中年太监眉头深深皱起,脸上皱纹显得更深了些,但他枯瘦的身躯却挺直了,眼中闪过一丝近乎偏执的坚定光芒,声音虽轻却斩钉截铁。
“李前辈所言,我岂能不知?但有些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侠客岛,无论它是龙潭还是虎穴,咱家……都必须去闯上一闯。”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历经宫廷沉浮、看透世事却又执着于某物的复杂情绪。
韩牧也点了点头,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太玄经之谜,关乎武道至理,亦可能触及更深的渊源。既已至此,断无退缩之理。这侠客岛,我定要上去一探究竟。”
李慕蝉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少,一个为执念所驱,一个为探究武道之极,皆是无畏无惧,心志如铁。
他沉默片刻,终是喟然一叹:“也罢。既然你们决心已定,老夫再多言也是无益。” 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叩,“三日后,辰时出发。老夫也正好前去与虚竹、段誉两位前辈汇合,共赴此约。”
“韩大哥,你真的也要前去?” 李师婉忍不住出声,俏脸上写满了焦急。
“祖父都说那里危险重重,九死一生,你……你何必亲身犯险?”
段清洛也连连点头,美眸中尽是忧色:“是啊,韩大哥,你武功虽高,但未知之地,变数太多,不如从长计议?”
韩牧看向二女,目光温和却坚定:“婉儿,清洛,你们的心意我明白。但武道之途,本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侠客岛与太玄经,乃是当世最大的武道谜题之一,于我而言,不仅是挑战,更是机缘。”
“我对自己的修为,尚有几分自信。此行,势在必行。”
周伯通抓了抓头发,眼珠一转,嚷道:“嘿!那鬼地方听起来是挺吓人,老顽童我可不想上去冒险。不过嘛……”
他笑嘻嘻地看着韩牧,“小师弟,咱们好歹也算共过患难,你要去闯那龙潭虎穴,我们就在岛下等着接应你,如何?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们需要帮手,或者要跑路,也有个照应嘛!”
李师婉闻言,立刻接口,语气坚决:“对!祖父,韩大哥,我也要去!我不上岛,就在附近的船上等着!”
段清洛也坚定地点了点头:“那我也同去。”
韩牧微微蹙眉,看向李师婉和段清洛。带她们靠近侠客岛,无疑会增加风险。
但看着她们眼中不容拒绝的关切与坚持,再想到李师婉如今已是剑仙,段清洛也非弱质女流,且有周伯通这个老江湖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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