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盯着瞬间黑屏的设备，突然抓起曲文彪的手腕：“你儿子胃里的麦角酸二乙酰胺（LSD）浓度足够让大象产生幻觉，但他在遇害前却保持着每分钟118次的心跳——恰好是暗网交易时的生物特征验证频率。”
法医技术科的自动门在三人面前滑开时，曲文彪突然踉跄着撞上不锈钢门框。
解剖台冷白灯光下，少年左耳垂缺失的伤口里嵌着半枚黑钻耳钉，折射出的光斑在墙壁投出蛛网状阴影。
“鹏飞！”曲文彪的指甲在防爆玻璃上刮出刺耳鸣叫，额头在观察窗上撞出蛛网裂痕。
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按在玻璃表面，试图触摸尸体右臂树状蓝斑里游动的银色光点——那些纳米机器人正在吞噬最后的多巴胺受体。
徐长胜用指纹解锁了物证柜，钨钢弹头在磁悬浮托盘上缓缓旋转：“弹道分析显示凶手使用的是改造过的巴雷特M82A1，但膛线磨损度显示这把枪至少经历过三十次非法改装。”他忽然调出全息投影，弹头内部蜂窝状蚀刻纹正在分解成无数蠕动的代码，“这些纳米蚀刻技术，来自三年前被捣毁的哥伦比亚‘银蜘蛛’实验室。”
曲文彪的掌心贴在尸体脸颊时，解剖室的恒温系统突然发出警报。
少年睫毛上的冰晶开始诡异地朝顺时针方向旋转，在皮肤表面形成微小的气旋。
苏铭的瞳孔映出那些气旋的运动轨迹——与模拟系统中见过的量子加密通讯频率完全吻合。
“他们承诺过……”校长的手指突然陷入尸体僵硬的腮部肌肉，指甲缝渗出蓝黑色的组织液，“只要我帮忙运送那些化学废料，就保证鹏飞能进常春藤联盟……”他的声音被抽气系统的轰鸣吞没，尸体右手指骨突然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徐长胜将热成像仪对准尸体胸腔，显示屏上的心脏轮廓正在渗出诡异的橙红色光斑：“弹头里的纳米机器人修改了他的生物钟，让法医误判死亡时间超过七十二小时。”他调出游乐场鬼屋的监控截图，“但实际上，曲鹏飞是在今天上午九点十五分，也就是旅游团进入方特乐园二十分钟后遇害的。”
曲文彪的西装袖口突然窜起细小的电弧，那些亮蓝色粉末在接触到尸体皮肤时爆发出刺目强光。
苏铭抢在防护罩降下前扑倒校长，纳米机器人组成的银色雾霾在防爆玻璃上蚀刻出六边形蜂巢图案——与弹头内部的蚀刻纹完全一致。
“暗网入口在深网第7层的镜像节点。”曲文彪的瞳孔开始扩散，嘴角淌下混着金属颗粒的黑血，“每次交易需要同时扫描三组生物特征……”他的手指突然痉挛着指向尸体耳垂，“鹏飞的虹膜……我的声纹……还有……”
解剖室的紫外线消毒灯骤然熄灭，通风管道传来某种节肢动物爬行的窸窣声。
徐长胜的配枪刚滑出枪套，苏铭已经将校长按倒在防爆盾牌后方——三枚淬毒的钢针正钉在刚才曲文彪站立的位置，针尾缠绕的碳纤维丝还在发出高频振动。
“温度。”苏铭突然抓住校长手腕，指腹感受到桡动脉不规则的搏动，“你儿子遇害现场的温度是多少？”他的另一只手快速滑动平板，游乐场鬼屋的温控记录曲线突然在某个时间点呈现九十度直角上升。
曲文彪的喉结上下滚动五次后，布满血痂的嘴唇突然扭曲成诡异的笑容：“摄氏37.8度，人体温燃烧的完美临界点……”他的眼球机械般转向徐长胜，“就像二十年前你带队捣毁的那个地下制药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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