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端着茶杯，悠闲地听着街坊们议论纷纷。最近聚仙楼的怪事闹得沸沸扬扬，死了一个张三，失踪了一个李四，让这座本就诡异的老戏院更加蒙上了一层阴森恐怖的色彩。
“陈大师，你说这戏院真闹鬼啊？”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探头探脑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陈一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斜睨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八成是鬼戏重演！这戏院以前的事，你们年轻人怕是不知道……”老头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二十年前，那戏班子可是整整死了一票人啊！”
街坊们顿时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催促老头讲下去。
老头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当年戏班班主孟长青带着戏班在聚仙楼演出，结果演到一半，不知怎么的，所有戏子竟然齐刷刷地倒在台上，全都死了！有人说是中毒，有人说是诅咒，还有人说是孟长青带着戏班犯了忌讳，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陈一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死了一票人？”他若有所思地嘀咕了一句。
老头点点头：“对！戏院就这么废了二十年，结果这几天又闹鬼了，哎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正说着，一个身穿蓝色布衫的中年男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气喘吁吁道：“陈大师，求你去帮我看看！我儿子昨天半夜突然开始唱戏，怎么叫都叫不醒！”
陈一眯了眯眼，放下茶杯：“唱戏？”
男人慌乱地点头，声音发抖：“对！他一边唱，一边笑，脸上的表情古怪得很，嘴里全是些听不懂的戏词……”
陈一站起身，披上外套：“走，带我去看看。”
———
男人家中
陈一一进屋，就听到屋里回荡着一阵低沉诡异的戏腔。
“咿——呀——人生如戏，登台方知是非曲……”
房间的角落里，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男孩，正盘腿坐在地上，身上穿着一套破旧的戏服，脸上竟然画着一抹鲜红的妆，嘴角扬起一个奇怪的弧度，眼睛紧闭，整个人随着戏腔微微晃动，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陈一走上前，仔细一看，顿时眉头一皱——
男孩的手里，竟然攥着一张泛黄的戏票！
戏票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但依稀可辨认出几个字：
“聚仙楼，贵宾席留座。”
“这戏票哪来的？”陈一转头问男人。
男人脸色煞白，声音都发抖了：“不、不知道啊！我儿子昨天白天还好好的，晚上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陈一眯了眯眼，心里已有几分猜测。他缓缓蹲下身，轻声道：“小子，醒醒。”
男孩依旧闭着眼睛，嘴里轻轻哼唱：“台上人，台下鬼，恩怨情仇未了时……”
陈一眼神一凝，手腕一翻，指尖迅速掐了个诀，猛地朝男孩眉心一点！
“魂归本位！”
一股无形的劲力透入男孩的额头，只听他猛然啊地一声尖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后“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气息急促。
男人赶紧扑过去抱住儿子，激动地喊：“儿子！你醒醒！”
男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脸色苍白：“爹……”
“你怎么回事？这戏服哪来的？”男人急切地问。
男孩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了指桌上的那张戏票，嘴唇颤抖着说出了一句话：
“是……他们给我的。”
陈一眯起眼睛，声音低沉：“谁？”
男孩眼神惊恐，整个人突然剧烈颤抖，牙关打颤：“是……戏台上的人……他们拉着我，说请我去看戏……他们、他们说，看完这场戏，我就能‘入戏’了……”
男人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陈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一看着桌上的戏票，眼神幽深：“鬼戏班开始‘邀客’了。”
他缓缓抬头，看向窗外——聚仙楼的方向，隐隐传来一阵戏腔，幽幽飘荡在夜色之中。
“咿——呀——人生如戏，登台方知是非曲……”
这一次，似乎轮到陈一登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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