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张家族地外的生死线真的已经难以进入到除了张麒麟没有人能踏足的地步。
“我知道。”糖糖把脸埋在张麒麟胸口,声音透过衣服的阻隔显得有些沉闷:“我会保护好自己。”
“哥哥相信糖糖。”张麒麟不舍的松开糖糖,低声道:“哥哥该走了。”
“嗯。”糖糖不舍的缓缓松开张麒麟。
“想哥哥了就给哥哥写信,天青会把糖糖的信安全的送给哥哥的。”张麒麟低下头,温柔的在糖糖额头落下一吻,最后叮嘱了一句,便狠狠心,不再去看糖糖,转身踏入生死线,走进了这个时代注定风波迭起的浪潮里。
张麒麟知道,糖糖一定在自己身后注视着自己,看着自己远离。也知道现在的糖糖一定在哭,还是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音的哭,他听见了身后那压抑又沉重的呼吸。
舍得吗?
当然舍不得!
可在这乱世,注定了许多事不能尽如人意。
一时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聚,张麒麟笃信,自己能在战争结束之后完好无缺的回到糖糖身边。那时候,他不会再与糖糖分离半步。
张麒麟不敢回头,怕自己回头了就舍不得离开了。
张麒麟离开族地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近来国内外的各种局势。
张家有自己的情报机构,张麒麟只需要去往稍微繁华一些的城镇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知晓的一切。
原本这些东西都会通过特殊渠道被送回张家族地的,只是东北这边的这个族地已经被废弃,所以汇总的情报都是被送到广西那边,东北这边的情报就有点零散,需要张麒麟自己去总结。
但该有的都有,不会有缺漏。
毕竟张家人一贯神出鬼没,不晓得什么时候就会来个大人物需要情报,拿不出来那不就搞笑了。
在张家,搞出这种疏漏是真的会没命的!
张麒麟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坑洼的石板路上,阴沉沉的天上落下的雨滴溅在石板上,轻易的打湿了他长衫的衣摆。
东北这地界不像南边,一年落不了几次雨,张麒麟是真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凑巧,他刚从长白山出来就赶上了下雨。
这是化冻后的第一场雨,还带着未完全融化的冰雪的寒凉。
这一下,就淅淅沥沥下的没完,都小半个月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张麒麟的目光透过雨帘,在周边的建筑上游移,寻找着自己熟悉的标记。他回国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张家,而是用普通渠道和张家联络,所以直到现在广西那边的张家都不晓得他已经回国了。
张麒麟也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吐槽国内的张家:妈的,我回国的第一时间汪家就盯上我了,张家居然还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这么废真的是传承了几千年的大家族吗?
当然这句吐槽也只是张麒麟的玩笑话,作为张家的族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张家的责任在哪一方面。现在的张家可以说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来的时间盯着自己族长的行踪啊?他们可不是汪家那群傻缺,除了盯人那是一点正事不干。
现在国共两党正在干仗,国内的张家人也划分成了两派,互相攻讦,压根没空搭理汪家那些小老鼠。
张家的高层除了要干仗以外,还得往全国各地的深山老林里去。局势混乱的时候,可不仅只有人会浑水摸鱼,那些邪祟一样不会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的地盘上,而是会四处游荡,掀起更大的混乱以后在混乱之中吞噬生灵血气以供自己成长。
越是乱世,张家便越是忙碌。
虽然张麒麟上位以后除了张麒麟剩下的那些张家人就没有天授的毛病了,但长久以来训练出来的身体本能无法轻易消除。
他们遇上邪祟的第一反应依旧是冲上去就是干,就算没遇上也会自己主动的去找,从来不会想着这已经不是自己的任务了。
说来其实也挺可笑的,明明一直试图挣脱自己自古而来的宿命,可当他们身上的枷锁真的被打开,他们反而更加无所适从。
得到自由的张家人适应不了外面的世界,所以又回头,把曾经一直想要丢掉的枷锁戴了回去。
张家对张家人而言确实是束缚,可在某种层面上来说,张家又是张家人唯一的归宿。
没有张家,他们这些张家人和那些藏匿在渺无人烟之地的邪祟没有两样,甚至还不如邪祟。
至少那些邪祟没有一身遭人觊觎的血肉。
张麒麟撑着伞越过一幢幢二层的小楼,视线终于在一间早点铺子上停留下来。
那招牌的布幡上,有一只笔触拙劣的白泽。
在不明所以的人眼里,只会当这图案是老板家里孩子不懂事随手画出来的涂鸦。可在张家人眼里,却能明确的知晓,这家店是张家在这片地界上的据点之一。
自古以来,情报流通似乎永远离不开酒色二字。而实际上,情报流通确实脱离不了酒色,但这种不起眼的铺子对情报的获取能力并不弱于那些声色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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