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此时也都明白了这一层,忙小心地从那顶子上走下来。小厮们很懂事,不等吩咐便将车里稍微重一些的东西尽量搬下来,减轻马车的重量。然后,便由一个小厮在前头牵着马一甩鞭子,那马扬蹄而出,车便迅速地从垫好的地方轧了过去。
第一辆成功通过以后,第二辆、第三辆也都不成问题。全部经过之后,又把卸下来的东西重新装好,将那受伤的马也栓在了最后一辆车的车尾,只等着到了前面的村镇处理掉。大伙儿这才松了口气,看看天色不早,便抓紧赶路。
他们的马车过去不久,后面便又一辆马车赶了过来。赶车人见垫路的车顶,不由得皱紧了双眉,对着车里道:“坐稳了,这里有点儿颠簸!”说着,便一抽马屁股,也轧着那车顶过了深坑。
桃香等人的马车一路前行,不多久便遇到了砍柴老伯带着七八个壮劳力,都是手持铁锹,迎面赶来。
金子恒等人停住了车。那砍柴老伯惊奇地问道:“你们,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这要多谢老伯您的那捆柴,我们才能顺利地过来!”刘云涛笑着答道。
桃香在车里见着那砍柴老伯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又朝着后面的七八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便都抓着铁锹走上前来。
桃香心里一沉,低声吩咐赶车的小厮道:“快走,这老伯有问题!”
正说着,那七八个人围上来,抡开铁锹就往下砍。也是多亏了桃香的提醒,小厮的反应才能那么快,只见那小厮也是扬手往下狠抽了一鞭子,马儿受了疼,打着响鼻飞奔出去。
后面的马车有了反应的时间,也是早就发现了问题,紧随着前面那辆往前冲去。
那些人虽然个个拿着家伙,但都是步行过来的,怎么能追上飞奔的马车?只能扬着手里的铁锹,望着绝尘而去的几辆马车叹气。
接下来,某大厅里,以那个“砍柴老伯”为首的七八人向椅子上坐着的人回禀了此事。
“真是一群废物!你们这一帮人竟然让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毛小子们跑了!”
“请爷恕罪!我们想好了,明日再到前面拦着,必定让他们逃不脱!”
“闭嘴!你们几个人是猪么?到底有没有脑子?今日已经打草惊蛇,什么时候再下手就等着通知吧!”
几个人应声下去。
桃香等人的马车,一口气跑出了七八里,果然见一个村庄,庄头的石牌上刻着河塘村三个大字。
马车改为慢行,刚才颠簸了这一路,大伙儿都累了,此时天色已经暗了,该找个休息的地方才好。可这是村庄,并没有客栈,几个人找了半天,才在一家房屋多的人家门前停了下来。
这户人家姓李,男主人是个木匠,老婆周氏,两人有一子,十七岁,还没成亲。因做木匠活儿赚钱,所以房屋田地比一般人家多一些。
而且,周氏还是个热心的,一见车上桃香和雷晚彤都累得十分凄惨,便赶紧上前来打个招呼,同意他们在自家借宿一晚。
李木匠家屋子多,且现在这季节,又不用盖多少被子,因此,吃罢了饭之后,桃香和雷晚彤,金子恒和陈敬轩等人,以及那四个小厮分作三间屋子休息。
雷晚彤胆怯睡不着,桃香笑着安慰她道:“你放心吧,那些坏人在荒郊野外没人的时候为所欲为,这是村子里,正当的人家儿,他们也不敢乱来的!”
雷晚彤这才勉强入睡。
果然,一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众人起来吃早饭,都没有什么异常。
那周氏已经用农家的大锅灶熬好了玉米粥,贴了不少饼子,切碎的老咸菜拌了葱姜蒜末,点了两滴香油,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金子恒等人,都是吃惯了好菜好饭的,冷不丁吃这稀粥咸菜,还觉得格外香甜,忍不住都多吃了一碗。
临行时金子恒等人拿钱,可那李木匠说什么也不要,一个劲儿地说农家的这点儿粗粥淡饭不值一提。最后实在觉得过意不去,桃香从车上拿下一盒手帕和一盒绢花,只说留作纪念,那周氏倒十分喜欢,并没有过于推辞,便接受了。另外,那匹受伤的马也不方便带着,便送给了李木匠的儿子。
周氏千恩万谢之后,便又向他们详细说了道路情况。刘云涛是进过京城的,一听周氏说的,跟自己知道的一样,便知这周氏是个实在人,并未说谎。
接下来的道路就不似龙门山那边的路,行人稀少,这条路上时刻都有人路过,因此应该不会出现像上次出现深坑的情况。
但为了保险起见,桃香提议按时休息按时行进,投店的时候,查清了再投,绝不含糊。果然,接下来,因为大伙儿注意的地方多了,所以没有再发生什么突然的事件。
于是,在八月十四的清晨,三辆马车终于到了京城的城门前。
此时还没有开城门,门外许多人都是进城的商客,大家不约而同地排好了队等着开城门。桃香琢磨着城门那边一定也是和这边一样,是等着出城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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