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只有符栖栖跟沈渡两个人。
符栖栖还在想那张纸条里的内容，有三个人的名字，应该是老观主留下的三个徒弟。
按照最后一句话的提示，她已经把纸条毁了。
根据老观主身前的种种行为，符栖栖觉得这三人不是因为道观落败去玄协。
怎么看都像是去当卧底的？
“小李刚才给我发的消息，他说叶炎自己报的警，强力要把打他的人找出来，但是叶致轩以叶家的名誉为由撤案了。”
沈渡一边说着关掉手机。
这里面是很奇怪的，以叶家的地位完全可以私下处理这件事。
为什么叶致轩却说不想冒风险，让叶炎吃下哑巴亏。
符栖栖收起思绪，略一想就明白了。
换做别人她或许都能理解，但叶致轩那个冲动的脾气，怎么可能不报复回去。
“你觉不觉得，这件事跟叶致轩脱不开关系？”
沈渡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打叶炎的人，是叶致轩自己找的？”
找人打自己的儿子，那得多大的图谋才做得出。
他能想到符栖栖有事瞒着自己，但也没有多问。
可叶致轩若真的想当法外狂徒，他不能坐视不管。
“只是怀疑，还不确定。”
符栖栖叹了口气，没有证据确实挺为难人。
而且她怀疑，没有叶炎的朋友出现，那些人恐怕会下杀手。
从叶炎报案到叶致轩主动放弃的时间里，隔壁的那些人都没找到动手的人，那叶致轩找的不能是普通人。
那种地方近几年严打，监控死角不多，只有经常犯罪的人才能如此熟练避开监控。
符栖栖头疼的很，她严重怀疑叶老爷子作妖了。
不然叶致轩突然能狠心到对亲生儿子下手？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是好人，但没有涉及到自己是不会对叶炎出手的。
符栖栖走下最后一个泥坑，看着沈渡给自己开车门。
忽然问：“失踪的孕妇找到几个了？”
既然无法避免灾难，那就主动出击，打破源头。
那个邪修想炼婴灵煞需要大批的婴儿，算算时间，无可避免伤亡，但若能找到一两个鬼魂。
她就能试试找出背后的人。
“目前已经找到的失踪孕妇有三十个，最少也是两年前的。”沈渡的声音沉沉。
“还有一些符合日期，还未失踪的我们已经派人保护。”
“先把现有的资料发给我吧。”符栖栖心下一凛，对方两年没动手。
通过孕妇的这条线可能又断了，不可能让她们去当诱饵。
沈渡颔首：“好。”
坐上车，符栖栖开了窗透风，低头掰开小黑的嘴，往里面塞小面包。
小黑的脸上神奇的出现痛苦，但还是勉强吃进去。
“他不应该吃腐肉吗？”沈渡眼神复杂。
符栖栖脸上露出两分笑意，“不吃也得吃，孩子总不能饿着。”
这就好比喜欢吃米饭的人，换个环境吃馒头，不爱，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说完，符栖栖才终于想到被冷落的另一个孩子。
从布包里掏出花盆丢到后座，太阳能晒到的地方。
见她面色稍缓，沈渡轻微的牵动唇角。
此时的医院，喻凡柔刚回完符栖栖要来的消息。
抬头见叶炎生无可恋的躺在病床上。
难得母爱泛滥，她走到病床边看了眼吊瓶。
“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被人打，让你别乱得罪人。”
绝望叶炎难以置信，似乎在问：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知子莫若母，喻凡柔的沉默无疑是最好的回答。
叶炎：“……”
他气呼呼的咬了咬牙，“妈，我只是想不通，爸为什么不让我报警，他儿子，我，被人打了耶。”
自己儿子被人打，当父亲的缩头乌龟了！
喻凡柔低头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小炎，如果爸爸妈妈要离婚，你选择跟着谁？”
闻言，叶炎眼里没了生气，而是不可思议。
这个他从小思考的问题，终于轮到他自己了？
喻凡柔的语气太过认真，让叶炎都开始正经起来。
“妈，爸该不会是出轨了吧？”
他见过不少豪门家庭都是联姻，有几个朋友的父母甚至各玩各的，只要明面上过得去。
可真轮到他思考这个问题，叶炎觉得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也许是从小跟在喻凡柔身边更久，叶致轩很少回家的原因，他的思考反而有点偏向于女性。
都说一个女人提出这个问题，绝对是深思熟虑过后。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喻凡柔的内心颤动两分，抿了抿唇，“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傻蛋。”
没有他姐姐聪明，也没有他姐姐乖巧懂事。
这里的姐姐自然是符栖栖。
果然，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叶炎掐住自己的人中，摆手：“别说了，没爱了。”
他的反应让喻凡柔无语的同时又诧异。
有些事跟符栖栖说可以，但跟他……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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