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宁和,月光皎洁,群星煌煌。一座座青山在水墨似的轻烟晕染下,勾勒出缥缈仙灵。海面粼粼,寒水流淌,一个竹筏承载着二人,飘飘荡荡,直往远方。
腰际忽然一暖,却是顾恒卿双手抱住了白求跹,头靠在她的胸前,轻柔而带了分撒娇道:“师父,你不睡么?”
白求跹微笑道:“为师想看看这片风景。”
顾恒卿缓缓睁眼,目光从姣好的侧颜转移,一瞥到夜空下的景致,果真蒙上了一层神秘,山清水秀,如诗如画。
“我们这是要去哪?”他依偎在她怀中。
“回风山。”白求跹一手指道。挑来挑去还是没有合适的隐蔽山林,不如就还是原先的吧。曾经的不快回忆,都在还是她凡人的时候得到了补偿。
那座山周身缭绕着许多仙云,有了几分灵气,顾恒卿眯眼道:“师父当初是怎么想的给这座无人问津的山起这名字?”
白求跹想了想,说:“就是风山。”
“封山?”顾恒卿挑挑眉。
白求跹说道:“咱们最先是在华山,第二处山并没取名,不如就取‘风华’中的风吧。”
“师父说什么那就是什么。”顾恒卿乖顺道,双眸慢慢弯起。
二人相拥着,共看同一轮圆月,此刻便心满意足。清辉洒下海,如流霜落雪,轻轻洒洒,弄了一片柔和的月光,轻的,淡的,仿若不近尘世烟火,一望无穷。
风山上矗立着昔日白求跹动用仙法建造起的一座金碧辉煌的明凰殿,时间流逝,仍无有差距。
一树的桃花瓣儿飞旋飘洒,簌簌美丽,如雨下。
白求跹走出玉阶,循着一声声清越有力的剑鸣,信步走到了种满梧桐树的庭院。顾恒卿穿了一件天青色的软纱长袍,手持一把散发淡淡光晕的血玉剑,在树下优雅而又潇洒地舞着。
许是感应到了白求跹的到来,顾恒卿矫若游龙飞身掷出剑的动作一顿,反手挽了个剑花,转身面对她,轻柔道:“师父?”
白求跹颔首,淡淡笑道:“恒卿,早上好。”
顾恒卿勾起嘴角,走近到她的跟前,俯下头,亲吻着她的嘴唇。
缠绵了会儿,顾恒卿才依依不舍地放开,白求跹忽然说:“恒卿,你一起来就练剑吗?”
顾恒卿颔首说:“是啊。”以前也没少到树林偷看她练剑,没想到此时,还能让她看到自己悄悄学到的剑法。
正想着,却见白求跹伸出右手,火光闪了闪,出现一条……很眼熟的裤子。
白求跹看着顾恒卿,有点恨铁不成钢道:“恒卿,你怎么把亵裤落在为师床上了。”
“啊?”顾恒卿脸上一红,嘴里却还是保持着笑,“弟子疏忽了。”
白求跹又盯向他的下身:“那你下面……”
顾恒卿慌忙掩住道:“弟子穿了的,只是早起没注意,错穿了师父的。”
白求跹脸冒黑线:“难怪我找了半天也不见。”见顾恒卿一脸暧昧又带着探究的眼神,她假咳了声:“你想多了,那是我的房间,怎么可能会没有备用的。”
顾恒卿笑得意味难明:“哦。”
白求跹的嘴角抽了一抽。
顾恒卿却顺势一手抱住她的腰,道:“师父,反正你我已为一体,还分什么房间。”
“咱们以前是这样,如今也留个念想啊。”白求跹摸着他的头。
顾恒卿想了想,说:“那我们来个约定,以后不管发生什么,谁都不准忘记谁。”
白求跹轻笑道:“反正为师是不可能忘记恒卿了。”
顾恒卿抚上她的脸颊,无比温柔道:“弟子也不会忘了师父。”
千百年的痴缠到能够你有这一天。
顾恒卿慢慢闭上眼,轻轻凑过去,记得许多年以前,也有很多温馨的时刻。
……
院子里的桃花灼灼盛开,如一片粉红的朝霞,美不胜收。一个湛蓝衣少年踮起脚跟,伸长手,要去够那花枝,闻得一阵脚步声渐近,扭头一笑:“师父。”
白衣摇曳,仙风逸然,依旧是那清水芙蓉般的模样,白求跹淡然道:“恒卿。”
顾恒卿兴高采烈地折下一截桃花枝,奔跑到白求跹的跟前,讨好似的双手奉上去:“师父,你看桃花多好看啊。”
白求跹“嗯”了一声,问道:“御剑练得如何了?”
顾恒卿放低桃花枝,看向白求跹:“弟子能御使了。”说着,他抽出腰际的血玉笛,掐了诀,笛子发出血色的光芒,载着顾恒卿在半空中来回飞旋。
白求跹仰首望着,凤眸半眯不语。顾恒卿犹欢笑着,桃花枝的粉嫩更添了一分春光,他看了下凝望着他的白求跹,心中微微一动,血玉笛却是摇晃了下,顾恒卿面色一变,待换个诀已来不及,身子一斜,竟不慎掉了下去。
风声凌厉,却觉腰侧一紧,整个人被接住,跌进了一个不失温暖的怀抱。顾恒卿怔了怔,转头一看,发现自己被白求跹及时接住,抱在怀中,徐徐下落。
白求跹抱着顾恒卿降落于地,放他下来,左手拈了桃花枝,右手中握着蔫了的血玉笛,说:“尚需勤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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