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鸢隐约间听到茁茁的声音,她立在时空裂痕前,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她完全进入了一个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时间裂痕里,在这个夹缝中,只有存储。
也就是说,在这个时空的缝隙中,记录着过去,但是,没有现在和未来。
她看着四周说道:“这些画面难道就是我们的过去?”
裂痕中弥漫着白色的雾气,丝丝缕缕缠绕在她的脚踝,寒意顺着经脉往上爬。
“霜色蔓延?怎么这里也有霜色蔓延,要找到出口。”
她清晰感知到自身法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丹田处空荡荡的,仿佛被挖去了一块血肉。
怀中的《祭鼎录》却反常地热起来,羊皮封面暗金色的符文忽明忽暗。
“这不该是寻常古籍应有的温度,倒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玖鸢摸索着走了几步,却发现脚踩下去的地方软绵绵的。
玖鸢拿出那卷《祭鼎录》泛着古旧的幽光。
她素手抚过泛黄的纸页,指尖拂过那些字迹,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悸动,心想:“要不要日月晷,一探其中隐藏的奥秘?万一那造化小儿发现我在这里会如何?要是让天道追杀到这里也不是什么好事!”
玖鸢心里很矛盾,在这个时空的裂痕里,自己的法力正在慢慢消失,而这《祭鼎录》又是手头仅有的线索,要是不试一试,就会永远被困在这里,也许就像在山中一样,等出去了,凡间过了一个甲子年。
“不!我要见我的儿子!”
玖鸢用她仅剩的一点点灵力调出“日月晷”,那日月晷出现在半空中,青铜铸就的晷盘上,二十八星宿图栩栩如生,刻度间嵌着细碎的夜明珠,幽幽微光流转,恍若星河坠入凡尘。
晷针如同一柄利剑,直指苍穹,其上刻满了古老而神秘的符文。
她缓缓闭上双眸,摒弃心中一切杂念,灵台清明如镜。
丹田处,一股温热的灵力缓缓苏醒。她调动着这股灵力,沿着奇经八脉缓缓游走,每经过一处穴位,身体就会发热。
灵力汇聚于掌心,她玉手轻抬,按在日月晷的晷盘之上。
刹那间,青铜晷盘活了过来,夜明珠的光芒大盛,二十八星宿图上的星辰开始缓缓转动,符文也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晷盘中传来,她只觉体内的灵力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出,注入晷盘之中。
时空裂缝中,原本宁静的空间中发出“吱吱”的声响。
而那日月晷,在灵力的注入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嗖——”一道赤金色的光束自晷针尖端激射而出,恍若九天落下的神罚。
那赤金光束如灵蛇般精准点落《祭鼎录》泛黄的页间,霎时间,这承载岁月沧桑的古籍竟似一泓被惊动的春水,表面泛起圈圈细密的涟漪。
萧家残缺的族谱页张,似是感知到时光的召唤。
那些被岁月啃噬得支离破碎的字迹,此刻竟如早春泥土下萌动的新芽,怯生生却又倔强地徐徐生长。
断裂的墨迹不再是死寂的残痕,而是幻化成金丝银线,在流转的光影里穿梭交织,将残缺的文字重新修复。
眼前的族谱褪去斑驳与残缺,重现出最完整时的模样,宛如一位历经风霜的美人,洗尽铅华,重焕昔日风华。
那一行行文字,不再是冰冷的符号。
就在这时,光束突然裂变成万千细碎的流光,在空中盘旋凝聚。
转瞬之间,一条足有水桶粗细的巨蟒虚影凌空显现。
蟒身鳞片泛着幽绿的冷光,每一片都刻满了扭曲的古老符文,蛇信吞吐间,竟吐出团团黑雾,雾气中隐隐传来金石相击的铿锵之声。
巨蟒绕着《祭鼎录》游走,它经过之处,古籍上的文字如同活物般跳跃起来。
只见那巨蟒眼中闪烁的红光,似是穿越千年的凝视,玖鸢与它的目光相撞时,“这眼神,在哪里见过?”
那巨蟒第一次看向玖鸢的时候,她心下一惊,这才想起那眼神就是长蟒蛇仙。
影画面中,古老的祭坛上青烟袅袅,身着华服的祭司们手捧祭器,神情庄重地进行着神秘的仪式。
祭坛四周,无数奇异的符文闪烁着光芒,与天空中的星辰遥相呼应。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大地剧烈震动,祭坛中央的鼎器中,一道耀眼的光芒冲天而起,光芒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秘密。
然而,就在她即将看清更多细节时,体内的灵力突然一阵紊乱。
狂风更加猛烈地呼啸着,烛火“噗”的一声熄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日月晷的光芒也渐渐黯淡下去,那些影像如同泡影般迅速消散。
她再也支撑不住,娇躯一晃,瘫倒在地,口中溢出一缕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这里要使用法力好难!”
记忆画面突然定格在一条巨蟒身上。
玖鸢不敢再轻易使用法力,只能在《祭鼎录》的残页里翻找蛛丝马迹。
翻页时,残破舆图滑落的瞬间,玖鸢的呼吸都停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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