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将萧贞儿之死的真相说出来。你若说出来,方才推搡皇后的事便罢;
“若不愿说……你也是当过皇贵妃的人,‘袭击皇后’是什么罪名,你心里清楚!”
元蘅望着萧菩提,眼神中似有些不忍。
萧菩提不解道:“皇上,就算臣妾不提‘贱婢’二字,那贞儿在臣妾娘家也不过是个三等洒扫丫鬟,何至于让皇上大动干戈至此?!”
“贞儿不是什么‘贱婢’,她是我兰陵萧氏的嫡长女!”议论间,萧珩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兰陵侯,你说什么?!”萧菩提看看宝蕴又望望萧珩,瞪大了双眼!
在永宁侯府受尽欺凌的贞儿,是……兰陵萧氏的嫡长女?!这怎么可能呢?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萧贵女,以及……大将军!”萧珩行礼如仪道,“回萧贵女的话——
“不错,被你践踏至死又被埋尸的萧贞儿,是老兰陵侯的亲女儿、我的亲妹妹!”
大魏规矩虽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说法,可大家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句说辞而已!
且不提伏渊是永宁侯兼大将军、先帝伏皇后的哥哥,光开国时的从龙之功便能保全家富贵;
当年还是“永宁侯嫡长女”的萧菩提打死区区侍婢,并不用受责罚。
若那贞儿有家人,赔她家人一些钱罢了;
可她偏偏是伏家从人牙子手上买断了卖身契的,这就连钱都不用赔了!
更何况如今的萧菩提已是天子嫔御——哪怕位分再低,也和民女天差地别;
但如今萧贞儿是兰陵萧氏嫡长女、身份尊贵,这事的性质就大不一样了!
“可、可是……兰陵萧氏的嫡长女,不是……”萧菩提望着宝蕴狐疑道。
宝蕴冷笑道:“不错,如你所想,本宫并非出身兰陵萧氏;兰陵侯他……一时弄错了而已!”
萧珩躬身道:“启禀皇上,这事都是微臣和萧家弄错,与皇后娘娘无关……”
萧珩将如何查妹妹下落、如何查到永宁侯府、又如何在初次来长安的路上遇刺、差点被灭口等事删繁就简、一一说明;
只是隐去了真正的萧珩被杀死、自己作为魅魔附身在“萧珩”身上的事情!
“皇上,这是萧家多年来搜集到的证据……若微臣能早些找到妹妹,或许她可以回家享受天伦;
“而非惨死他乡!”萧珩将贞儿被拐卖至永宁侯府的证据一一呈上。
那边厢京兆尹也传来消息——经仵作验证,这女尸的确是被反复踩踏致死!
“菩提,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元蘅蓦然道。
萧菩提跪坐在地上,凄笑道:“臣妾还能说什么?成王败寇罢了……
“若臣妾还是‘慎皇贵妃’而非这劳什子‘贵女’,您还会因为这兰陵萧氏嫡长女之死而质问臣妾么?”
“奴婢也好、贵女也罢,那都是一条人命!你何苦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元蘅叹道。
萧菩提略有一计浮上心头,她连忙道:“皇上,您还记得吗?那时节大魏时有倭寇作乱,更有倭国奸细混入世家大族试图窃取大魏机密!
“那萧贞儿……便是倭国奸细中的一员了!她一点一点地混到我爹身边,试图窃取大魏的军事机密,臣妾才……”
“够了,菩提!是爹没教好你……”伏渊叹了口气,制止了正在编故事的女儿。
宝蕴幽幽道:“大将军只是负责埋尸、移尸,并不知道女儿的所作所为,是吗?”
伏渊低头道:“是微臣没有教好女儿,让皇后娘娘看笑话了……”
宝蕴见伏渊铁了心要保住女儿,不由在他耳边轻声提醒道:“阿鸾和你女儿,你只能选一个。
“你若要保住你那杀人犯女儿,可就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心心念念、从小就喜欢的阿鸾了!
“将军是聪明人,想来应该明白本宫的意思!”
伏渊扭过头去,不愿多言。
宝蕴却也不着急——十二岁便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怎会轻易低头?
“贵女萧菩提,草菅人命,虐杀兰陵萧氏嫡长女萧贞儿,废为……”元蘅闭上双眼,宣读口谕;
可采薇殿此时来人禀报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二皇子突然痛哭不止,可似乎连哭……都哭不出声音!”
“什么?!女医局不是得了犀角、依法炮制了安宫牛黄丸喂他服下了,怎么会……”元蘅蹙眉道。
“是她、是皇后、是这个贱妇!皇上,臣妾早就说二皇子是天潢贵胄、您的亲生儿子;
“他怎可服用劣等犀角?可是这贱妇偏偏……”
“‘亲生儿子’?谁的‘亲生儿子’?”宝蕴被萧菩提用手指着、当场质问,不仅不慌不忙,反倒笑嘻嘻反问道。
“你、你什么意思?当……当然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了,这还能有假?!”萧菩提心虚道。
“二皇子……果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么?”宝蕴进一步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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