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照相机,检查下,电量充足,急忙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东风北街。
刚到街口,车子就进不去了,堵了个水泄不通。司机师傅还纳闷;“这条街从来不堵啊,这是怎么了?”
“有人跳楼了!”
“哎呦,真的。那得看看去。”
这位把车扎进旁边胡同,跟我就往前走。这份好奇心,不做记者可惜了。
走进东风北街,远远就能看到,在一个六楼的楼顶,坐着个男子,看不清样貌,双腿垂在楼外,拎着一瓶酒,正在猛灌。底下看热闹的真不少,纷纷指指点点。
我走到近前,就听这些人议论纷纷。
“咋这么想不开呢,跳什么楼啊。”
“就是,6楼跳下来,万一摔不死,整个高位截瘫啥的更难受。。”
“啥时候跳啊,我上班都要迟到了。”
······
没等我问呢,那司机就开始打听了。
“哥们,上去多长时间了,有人报警没,因为啥啊?”
我惊奇地看着他,行啊,这是哪个媒体的前辈啊,我可省事了。
有了解情况的,介绍的十分详细:“这人早上7:30左右上楼的,就在那喝酒,一会哭一会笑的,时不时大声喊‘我他妈不活了’,这都半天了,还没跳呢。听说有人报警了,但这会儿警察还没到。”
我拿起照相机,“啪啪啪”就是一通连拍。仔细看,这男子30多岁,穿着很普通,貌不惊人。
本来,了解到这些信息,再等个结果,我回去就能写稿子见报了。但又一转念,不行。徐主任肯定又得说采访没深度,回去后也就发个消息。如果,要是能知道这男子的身份,以及他为何跳楼,就能写个大报道。
正在这时,警笛声响起,两辆警车开了进来,下来10多个警察。领头的是个大高个,大声嚷着:“看热闹的都散了吧,人跳下来砸到你们咋办,该上班上班,别围着。整条街都让你们堵死了,我们半天才进来,一会消防车要是来了,进不来耽误救人谁负责。”
大高个警察气场很足,他这一通喊,人就向后退了2米远。他向围观群众打听了情况,然后又大声喊:“哥们,别跳啊,有啥想不开的。”
楼上男子说道:“不用你管,我喝完这瓶酒,就跟这个世界再见了。”
“别啊,咱们唠唠。你有不开心的事,跟我说说。”
“有啥---说-----的,你们都走吧!”
距离比较远,楼上男子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大高个警察道:“我在楼下稳住他,去几个人悄悄上楼,等消防来了铺好气垫,找机会开展救援。能劝下来最好,注意说话的方式方法。”
大高个雷厉风行,分配任务思路清晰。我暗暗点头,这个要写进报道中。
当时就有三名警察要上楼,大高个道:“若男跟着去。”
有个警察道:“队长,若男还在实习期,这个场合恐怕不合适吧。”
大高个道:“你们几个糙老爷们,毛毛躁躁的,说话都是大嗓门,别给人吓着。若男是女同志,这场合比你们有优势。听我命令,上楼后你们归若男指挥。若男,上。”
人群后面,站出一名女警,对着大高个敬了个礼:“是!”声音干脆利索。
我一见这名女警,顿时愣了,怎么这么眼熟。只见她个子高高的,梳一头齐耳短发,眉目如画,嘴略微有些大,线条明显。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天在公交车上给我解围的美女吗。她穿上警服,另有一种风采。总之一个字,好看。
女警若男跟三名警察上楼了。我一看,要想获得第一手资料,最好也上楼,听听他怎么说。
我慢慢地蹭到单元门前,刚想往里走,有警察拦住了我:“站住。往后退,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灵机一动:“警察同事,我就是住这个单元的。早上走得匆忙,电饭锅忘记拔了。您通融通融,让我回去吧。”
果然,那警察一挥手:“上去吧。”
我琢磨,警察忙着办案,不可能跟我回家验证真假。果然,就这么混进去了。
我一口气爬倒六楼,发现楼内有扶梯直通楼顶。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慢慢地探出头。
女警若男和一名警察,正站在跳楼男子身后八九米处,说着什么。另两名警察则在侧翼潜伏,慢慢往前蹭。
“同志,您别激动,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女警若男说道。
“你们别过来,再往前走一步,我马上就跳。我就想安安静静地度过最后的时光,你们为什么不给我机会,为什么?”跳楼男子流着眼泪说道。
我之前也见过跳楼的,大多数都是不想死,为了达成某种目的。真要想死的,都不会在这种公共场合。这人估计有事。
果然,若男也想到了这一层:“同志,你有什么诉求,都可以跟我们说,一定帮你完成。”
“我的事,谁都管不了。”
“不说怎么知道,我们是警察,不会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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