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伸手一抓，将盘子内的那一大堆眼珠子全部吞了进去。其实这些眼珠子的口感还不错，清脆爆汁，回味无穷。吃完后我立刻觉得神清气爽，一动神智，钟声便一连串地响起，像敲锣打鼓一样。
我听见了「跃迁」的回响！
我听见了「滞空」的回响！
我听见了「探囊」的回响！
我听见了「招灾」的回响！
……
当我在一团血肉之柱间，和无脸女人追逐竞速时，我突然感觉不太对。
我是不是多吃了几颗……
等等……「招灾」？
就在我心念一动的时候，我看见无脸女人嘴唇的位置扭了扭，像是有一副笑容：“哈哈哈，我是天龙！我是楚天秋！我是程敖宇！you believe that ，you believe that！哈哈哈我成神了！哇嘻嘻嘻嘻哇哈哈哈哈……”
我重重地坠落下去，「招灾」的力量比「破万法」还强，直接将我所有的回响都给破了……在彻底没入血肉之中的最后一瞬间，我看见巨钟上显示着最后一行字：
我听见了「入梦」的回响！
……
……
“啪！”
迷糊中，一个巴掌将我扇醒了。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睡在一根骨架床上，红色的窗帘紧紧拉着，空调正在吹。
我的妻子肖冉，那张凶恶的面孔像月球一般，逐渐占领了我大半大半的视野。她额头上的六只眼睛都瞪着我：“今天开学！你已经快迟到了！快快快去！”
当她一把将窗帘扯开时，刺眼得像是一百个闪光灯齐聚的阳光才让我意识到真的迟到了。我赶紧背起书包，穿上鞋子冲出家门，路上买了一个油条，一路跑着来到学校。
油条的口感脆脆的，吃着有股清凉而又血腥的爽感，很好吃。
我来到厨房，将两颗眼珠子相互碰撞，眼结膜轻轻碎了，蛋黄流进锅内。我从架上拿过盐罐，那是一颗挖空了的人头，盐就装在脑须的位置。
教室很小，只有九个学生。加上我刚好十个人。我们坐在同一张圆桌上。
……
一盏老旧的钨丝灯时明时暗，被黑色的电线悬挂在教室中央。
困倦的气息犹如墨汁滴入浑水，在教室内蔓延熏染。
我们很快就放弃了早读，昏昏欲睡，头越来越低，很快就要和书桌深情亲吻了。
一阵遥远的上课铃声飘渺地传来。
教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身穿西装的人走了进来，抱着一卷书。
他戴着一个巨大的山羊面具，山羊头上污渍粘粘在一起，西装上有隐隐的血迹。
“早安，诸位同学。”山羊头将书本搁置在讲台上，“你们已经在我面前偷懒了十二个小时了。”
我们十位学生都惊醒了过来。
一个高个子学生眨了眨眼，发现了其中许多不对之处：“嗯？靓仔你谁啊？”
山羊头眨了眨眼，露出了些许狡黠：“问得好。”
他缓缓走到讲台上，敲了敲桌子。
就当他想要插话时，一个面色清冷的女学生推开了书本，似乎比起这个令人窒息的教师，她更讨厌被书本占领视野：“我怀疑你已经将我们非法拘禁了二十四个小时，你已经犯了非法拘禁罪。”
“哎，等等。”一个穿着白色校服的学生，“你怎么知道我们被囚禁了二十四个小时？”
“钟表上显示的是十二个小时，但我有熬夜打游戏刷抖音看小说的习惯，今晚睡觉时就是晚上十二点。所以我怀疑超过二十四小时，有错吗？”
我们还想插几句，可山羊头拿出教鞭抽了抽桌子。
教室安静了下来。
“我是教师人羊，而你们是学生，是参与者。把你们九个人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参加一次巨大的考试，考试的目的是为了创造一位学霸。”山羊头说道。
我问道：“学霸？你范进啊？”
教师人羊似乎兴奋了起来。他兴奋地挥舞着双手：“没错！一位学霸！一位无所不能的学霸！昔日范进大神考入仕途，却在中举的那一刻化为疯批。人类不能没有学霸！这里所许多考试题，等着范进来做！”
“冚家铲！”我重重拍了拍桌子，“靓仔你不要太得意，你可能不知道我的什么样的人，逼急了我真的会逃学！”
“等一下。”一个看上去很冷的学生说道。“你说九个人考试，可这间教室里明明有十个人。”
“这个问题确实问得好……”山羊头笑道，“很简单……It’s sure that I can kill one of my students to make sure there will be nine students but not ten……”
他缓缓地走下讲台，然后轻轻伸出手，搭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我心底一沉。哎，等等，好像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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