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一愣,脸立刻皱成一团:“又受伤了?哎哟我的王妃,您怎么日日都受伤?这要是天上的老爷夫人看了可得多怨咱们锦英王府没有照顾好您哪。锦三天竺,你们这是不想呆在锦衣卫里是不是?保护王妃的事情都做不好,日后还能接任务?锦衣卫的名声迟早就毁在你们两个丫头片子手里了!”
锦三和天竺默默别开目光。蒋阮却是没心思跟林管家在这里磨嘴,只低着头跟着萧韶回了屋。锦二从树上跳下来,道:“王妃这是招惹了主子了?瞧主子的脸色,有点危险啊。”
锦四刚啃完一个果子,随手抹了抹嘴,听闻锦二的话立刻就从怀中摸出一个银碗来,道:“开赌了开赌了,买大买小啊。赌一赌谁先主动求认错啊。”
“我买主子。”天竺平日里还是挺正经的一个人,基本上也不会参与这样的赌博,今日却是破天荒的从袖中摸出一个银元:“王妃那般沉得住气的人,主子又疼她的紧,自然是不忍心一直与她生气的。王妃只要皱皱眉头,主子什么气都没了。”她这一本正经的说着,锦二听着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天竺,你给王妃当丫鬟如今倒是满眼都是王妃的影子了。当初也没见你对主子这么崇拜啊。”
天竺白了他一眼,道:“王妃是值得我敬佩的人。”
“行行行,随你。”锦二挥了挥手,道:“我买王妃主动和好。”他一边摸出一张银票扔进碗里一边道:“主子好歹是个男人,再怎么疼妻子,男人总是有自尊心的。哪能主动去哄女人呢,会把女人惯坏的嘛。再如何说也是我们主子,你什么时候见过主子主动跟人认错了?”
锦三想了想,也摸出几粒珍珠丢进碗里,道:“我买主子,王妃可不是普通女子,我总觉得,主子是被王妃吃定了的。你们看我做什么,我也是个女人,女人的直觉告诉我。”
一边的锦一默默地扛起刀就要走,被锦四一把拉住:“喂喂,你也说一句,锦一你买哪个?”
锦一看了看碗,默默地从袖子里摸出一枚金元宝,只说了三个字:“挺主子。”转身就扛着刀走了。
“真够义气。”锦二比了个大拇指,被林管家一巴掌拍到一边,瞧见那碗里的金银珠宝,登时又气的暴跳如雷:“说了不许在王府里赌博弄成这么差的风气!我要主子扣你们的月垧!还不快去熬药!”
无论锦衣卫们私底下怎么厮混,蒋阮和萧韶自是都不知道。萧韶进了屋之后便不再说话,只坐在桌前寻了本书看,蒋阮怎么想都觉得他是不悦了。只萧韶平日里喜怒向来不喜表现在脸上,虽然看不出来,但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
她想了想,此事到底还是自己的错,想来任何人被自己的妻子这样瞒着都会不高兴。她向来对这些事情上极为坦荡,知道自己错了就想认错,可萧韶一直都不与她说话,蒋阮就犯了难。只觉得萧韶此刻像极了前生与她闹脾气的叶沛。可叶沛只要闹脾气,与他做几块甜糕点夸他几句乖巧就好了,现在去跟萧韶说你是我的小乖乖?蒋阮打了个冷战。
半晌,她终于还是站起身来走到萧韶身边,萧韶头也未抬,目光只落在面前的书页上。蒋阮从一边搬了个椅子过来坐在他身边,轻声道:“萧韶,你是怎么知道我去了尚书府的?”
“锦二查的。”萧韶回答,依旧没有将目光转向蒋阮身上。
蒋阮点头:“今日之事是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她认错认的极快,几乎没有犹豫。她向来在熟悉的人面前说话直接,并不会掩饰什么。
萧韶侧过头去:“你没有错。”
“你生气了?”蒋阮问。
“没有。”
这分明就是生气了。萧韶如此别扭,蒋阮将椅子往桌前搬近了一点,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托着腮,几乎是半趴在桌上一眨不眨的盯着萧韶。男子神色平淡,丝毫不受外物影响,侧颜俊美的不凡间之人。
蒋阮是怀着欣赏的目光观察,美色,尤其是不讨厌的人的美色总是不会让人心情不悦。故作冷淡的某人却终是受不了那太过直接的目光,忍耐了一下,终于放下书抬起头,回屋后第一次与蒋阮的目光正面相对了。
“我不该瞒着你。”不等萧韶开口,蒋阮便主动道:“我今日做事还是只顾着自己,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对不起。”她叹息一声:“只是萧韶,我若将此事告诉你,你必然不会准允的。我本想着木已成舟,再告诉你也不迟。是我想岔了……我习惯于将这些事情一个人处理,忘记了你是我的夫君,没有想过你会担心我。”
萧韶转过头盯着她,面上终是缓和了几分,“你是我的王妃,独自涉险,却没有想过让我替你分担,是不够信任我?”
蒋阮见他态度有所缓和,就道:“不是的。我想过,我也并非傻子。那么多的血全部都流了出来,岂不是会要我一条命。我这条命是你和你师父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怎么能因为一个并不重要的尚书府而丢了,我不是那样没有分寸的人。你不是瞧见那些个血包了吗?那都是我准备的。我什么时候让自己吃过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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