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洛领命,立即率人威风凛凛地前去抓捕贤妃,没一会儿便返回,命身后太监将手里捧着的托盘递给德妃。
“回禀皇后娘娘,贤妃已经坦白承认了一切。
正如臣女所预料的,她花银子买通了您跟前的宫婢,猜测出您剃发一事,并且通过那只海雕将消息传递给了宫外的翊王殿下。
这里有她签字画押的供词,请您过目。”
德妃眉目凌厉:“本宫百密一疏,对她太过于粗心大意了。她现在何处?”
“臣女已经命人将她关押起来,严加看守,等待皇后娘娘您发落。”
德妃现如今正忧心宫外战事,心乱如麻,压根没有心情与空闲亲自审问这些琐碎小事。
她狠厉的目光扫过太监手中端着的托盘,指着上面的金银珠宝,诧异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适才贤妃贿赂林管事的赃物,臣女一并收缴了,不敢贪墨,只能拿来交给皇后娘娘您。”
林管事是在德妃跟前伺候了十余年的太监,深得德妃信任。
德妃从贤妃手中夺了掌管六宫的凤印之后,立即提拔了他,并且将看守皇帝老爷子的重任交给他负责,日夜寸步不离。
可见德妃对这林总管多么信任。
德妃听闻此事,不由眉头微皱,有些将信将疑:“贤妃贿赂林管事?”
韩玉洛低垂了眸子:“是的,臣女带人找到贤妃娘娘的时候,她正与林管事在皇上寝殿外面说话,这些金银细软都是她贿赂林管事的。”
“她想让林管事帮她做什么?”
“她好像是想见皇上。”
“林管事答应了?”
韩玉洛明显是犹豫了一下,这才摇头:“只是收了银子,还未答应。”
“哼!拿人手短!”德妃一声冷哼:“将这个大胆的奴才给本宫叫过来!”
“那皇上那里……”
“你暂且亲自看管一会儿,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包括负责看守宫殿的御林军。待本宫发落了这个贪财的奴才,自然会另行派遣合适的人前往。”
韩玉洛不动声色地应声,命身后太监搁下手中托盘,立即转身出去。
德妃扫一眼托盘上金灿灿的首饰,恼怒道:“见钱眼开的狗奴才,当初本宫施舍一点小恩小惠,你便对本宫唯命是从。
如今倒是胃口大了,竟敢贪财背叛本宫不成?假如让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二心,看本宫怎么处置你!”
祥云镇军营。
一骑绝尘,直接冲进军营之中。
马上信使从马背之上滚落下来:“圣旨到!宸王接旨!”
士兵一听,立即一溜烟地跑去回禀。
司陌宸一路从帐篷里飞奔而出,率领众人跪地接旨。
信使长时间骑马赶路,双腿打战,几乎站立不稳。
他从怀里摸出圣旨展开,当众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司陌昭与邯王司陌邯二人不思皇恩,忤逆叛乱,上京危矣,长安危矣。
兹特命宸王司陌宸速速率领穆家军返京,肃清叛贼,护驾安民,铲除邯王党羽。尔等不得有误,敢有违抗者杀无赦,钦此。”
信使一口气宣完圣旨,司陌宸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高兴得眉飞色舞,难掩激动之色。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南诏的突然变故,令他一时间措手不及,陷入僵局之中,进退两难。
德妃留在上京控制了皇帝,谋划成功,将太子与司陌邯落实了谋反的罪名,自己携兵返京名正言顺。
一路之上,也可以畅通无阻,无人敢阻拦。穆家军,还有谁敢说一个“不”字?
他欣然接旨,意气风发地站起身来,立即下令:“传本监军命令,立即开拔还京,讨伐邯王,护驾安民。”
身后跟着的穆家人则全都一脸的惊诧。
昨日刚听穆锦衣说起,上京怕是有大变故,众人只当是瞎猜,谁知道,今日立即就应验了。
太子与邯王造反,此事的确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一时间面面相觑,心有狐疑,但是却不敢说出口。
司陌宸挑眉质问:“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传令?莫非想抗旨不成?”
圣旨就在眼前,谁也不敢抗旨不遵,有什么疑问,等回了上京再做打算,穆家老大一挥手:“开拔!”
一声令下,整个军营里的人都开始行动起来。
拔锅起灶,拆除帐篷,有士兵上前请示司陌宸,如何处置沈峤等人。
司陌宸得意一笑:“还用说吗?司陌邯与太子同谋造反,其罪可诛,沈峤乃是皇上亲封的邯王妃,自然留不得,杀无赦。”
“可是……”
“可是什么?她有龙袍,但不护造反之人。本王有圣上刚下的圣旨,该杀就杀,有什么事情自然有本王担着。谁若是再敢多管闲事儿,也一律杀无赦,不用手下留情。”
士兵不敢违抗,立即招呼手下,迅速包围了帐篷。
沈峤虽说躲在帐篷里,但是外面的动静也全都听在耳中,心里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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