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差不多了。”
确定没有问题后，荀真便是扛着柳流云的身体继续离开。
而脑海中，还在回味着刚才对方对自己的吐槽。
“勾魂使者嘛？还真差不多。”荀真不禁摇了摇头。
这一点‘柳流云’说的没错，那就是自己如果想，完全可以真的去充当那勾魂使者的身份。
就像是钟馗那样，勾魂锁魄，生吞小鬼。
这对于自己来说并不难，甚至是异常的简单。
但那样做毫无意义。
毕竟闲的没事，勾人家魂魄干什么？地府又不会给他工资……
“嗯，地府？”荀真突然一愣。
这样的念头闪过，血肉视野再次颤抖。
视野飘过了群星，冲向了漆黑无尽的宇宙深处。
但这样，形容也不准确。因为与其说是冲向宇宙深处，不如说是视野冲向了视野本身。
视野在自我坍塌，一切都在远离，血肉群星先是化作模糊的彩色平面，又继而变作缕缕灰色线条蠕动。
最终在血肉的视野中，无数线条收缩，整个宇宙归于一个点…一个极小极小，小到完全就是无限小的点……
直到某一刻，那个小点，也彻底消失！
物质层面的一切都消失后，想象中会被读取到的漆黑一词并没有出现。
恰恰相反，「光」却由此而生。
只是那光不是人类肉眼可捕捉的光，而是无数「念闪」的灵光，不属于物理学上的任何一种光。
光芒越发璀璨，填充了整个宇宙……
……
有人说宇宙的本质就是黑暗，因为当所有的太阳都熄灭时，光明也就不复存在。
而所有的太阳终究都会熄灭，所以宇宙的本质便是黑暗。
但此刻，荀真突然意识到似乎并非如此！
黑暗的从来不是宇宙，而是人的眼瞳！人的眼睛或许各种颜色，但眼瞳却均是黑色。
人眼只能捕捉红黄蓝三色，只能看到‘可见光’，但人眼可见的光却并非全部。
黑暗，只是人眼中的黑暗。
哪怕是太阳熄灭，亦有着其他的光芒存在。
比如只要不是绝对零度，但凡有热量的存在就会存在的红外光，肉眼不可见的偏振光等等……
甚至如果再极端一点，如果有一双眼睛能直接通过引力波，来观察万物。
那么引力，又何尝不是‘光’？
只是人眼无法将其读取罢了，人们限制了光的定义，于是黑暗就成了底色。
但其真实的模样中，那无边的黑暗却是充满光的国度。
甚至说，当一切物质都消失后。
还会有来自另一层维度的‘光芒’映射而来。
……
[地府/天庭]、[地狱/天堂]
这片「光」中，荀读取到了许多名词。
一是地府，一是天庭。
一是地狱，一是天堂。
无数神话体系中，无数不同的称谓却在此刻归于一处。
这就像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现实，人们的认知描述或许会有偏差，但是客观现实就一直摆在这里，从未改变。
在这光中，他看到了黑暗，那是幽冥所归。在光里他看到了光芒，那是天人所往。
而此刻他的视野就在这两者的交界之处，只需要遵循着内心的想法，意识思维共鸣其中一方，便可前往天庭或是地狱。
但荀真却没有继续下一步行动。
……
因为那光和黑暗，不过是他将现实视野，带入到血肉视野后的结果。
是他直接用现实视野，去看所读取到的信息后的结果。
而当他将现实视野从血肉中撤去后，他便是读取到了这些真实。
哪有什么光与暗，分明都是混沌一片，一个个后方之脑在这里飘荡，触须互相勾连化作一张巨大的、仿佛神经网络一般的脉络。
这个庞大的立体脉络贯通四方，漂浮在那漆黑之海的上方，一个个灵魂游走在这里。
这些后方之脑记录着这些人的一切的一切，诸世因果皆录其中。
只是这里没有善恶之分，因为善恶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概念。为人善者，未必为他物者善。为他物善者，未必为人者善。
故而善恶非想，皆于一念，皆在众生念。不需固定评判，内心自有定论。
有人作恶多端，自认为善，其便以善者居。
此善非强词夺理，乃心内真如此。如作恶后，却喜不胜收，如做了善事一般，肆意宣扬，拉起横幅。内心没有对错之别，只认己行为善。
倘若知道此行为恶，知道杀人犯法，作恶后，虽能强词夺理，诡辩如簧。但内心却早有定论。
同理……
有人一生行善，却自认非善，其便以恶者居。
……
然自认为善者，他人抨击曰恶，便是伪善者。
自认非善者，他人赞之为善，便是伪恶者。
为人所善者，曰善人。
为非人所善者，曰伪人。
是善是恶，皆于内心定数，于他心定论。
如有地狱，定生于脑中，藏于心内。一人一地狱，一人一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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