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门,宋应知很容易就看到了宴庄和步青红。
两人依旧是那副冷峻模样,笔直地挺立在原地,身上背着简单的行囊,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生人勿扰的神态,与周围嘈杂的商队形成极大反差。
“小满,我们过去。”
宋应知带着王氏缓缓走向二人,“二位大哥,久等了,我们现在出发吧。”
闻言,二人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一行四人踏上了前往南阳的道路。
由于王氏坐不了船,四人只能选择走陆路,好在巴里生活的那几年,她学会了骑马。
于是乎,离开京城的第一件事,宋应知就是带着三人前往最近的驿站买马。
从京城到南阳需要半个月左右时间,想着三个月的时间很充裕,宋应知便舍弃了走官道。
一路领略沿途风土人情前往南阳,只是俗话说得好,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四人骑车离开京城的第一个晚上,四人就遭遇了一场大暴雨。
彼时一行人正好处在无人路段,没有任何可以避雨的地方。
什么?你问怎么不去树下躲躲?
别闹了,百里之内没有一棵树,整个华北平原放眼望去除了无尽田野,就没有任何可以避雨的地方。
好不容易到了可以避雨的村落,四人已然成了落汤鸡。
王氏本就体寒,被这一场暴雨淋湿后,不可避免的受了风寒。
宋应知心急如焚,好在村子虽不大,却有一位略通医术的老人家。
“大夫,我娘子病情怎么样了?”
一大早,宋应知便急急忙忙去请大夫过来给王氏把脉。
看着大夫一直蹙着眉,他的心也跟着悬起来。
“唉!夫人没事,就是体寒,受了场雨凉着了,好好养着几天就行……”
大夫摸了把胡须,犹豫的看着二人。
“恕老夫冒昧,你们二人可育有儿女?”
闻言,他脸色一僵,知道大夫要说什么。
看着还在沉睡的王氏,宋应知内心五味杂陈。
“大夫,您直说便是。”
“唉!这位夫人宫内寒湿凝滞,恐再难有孕了。”
老大夫连连叹气。
对于这个结果,宋应知已经预料到,他淡淡一笑。
“大夫,谢谢你。”
这些年,王氏一直在看大夫,喝药调理身子,但基本都是治标不治本。
宋应知也曾大量翻阅医学古籍,造成不孕的原因有很多,如果是先天不孕,那即便是喝再多中药都无济于事。
所以,子嗣一事,他也不再强求。
送走大夫之后,四人在村子里休养了几天,直至王氏风寒彻底痊愈,一行人才再次踏上了前往南阳的旅途。
有了这次血一般的教训,宋应知便放弃了拐弯前去泰山的打算。
安安心心在附近的县城里买了一辆马车,带着王氏从官道赶往南阳。
宴庄与步青红二人骑着马一前一后跟着。
沿途风景一马平川,这样的风景看不了几天宋应知就觉得乏了,不由的加快速度继续赶路。
第十一天傍晚,四人终于赶到了方城夏道。
“哎!终于看到山了,不容易……”
当看到延绵起伏的丘陵时,宋应知终于松了口气。
“穿过方城夏道,就是南阳地界了。”
只要到了南阳,基本上就安全了。
方城夏道处于伏牛山与桐柏山之间,间隔较大,中间还立有断断续续的小丘陵,形成多条路径。
所以,严格意义上的方城夏道是由多条道路组成,夜晚穿行会有视线阻碍。
“相公,天色已晚,我们还要走吗?”
王氏掀开车帘,看着远处的天色,心里阵阵担忧。
这附近也没个落脚的地方,好像只能继续赶路了。
“不休息,咱们继续赶路,今夜穿过方城夏道,明日天一亮就能到达南阳城。”
心中虽也有些顾虑,但想着明日就能到达南阳,宋应知还是选择继续赶路。
“先停下吃点东西,等马儿休息好了再继续赶路。”
宴庄师兄弟俩闻言,快速下马,到远处山上拾了些枯枝回来,二人默默生火做饭,完全不顾没有理会宋应知的打算。
明明是四个人赶路,这一路上却只有他和王氏在说话,这两人好似被毒哑了一样连吃的也不跟他们一起。
宋应知无奈耸肩,从马车内取出炭火开始煮粥,这些炭都是沿途买的。
实在是因为找不到柴火,这附近的山林都被村民砍光,所有的山几乎都是光秃秃的,他可没有宴庄和步青红那种体力去更远的山上找枯枝。
正所谓柴米油盐贵,柴为何排到第一位,宋应知现在深有感触。
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后,他一直生活在原始森林附近,因此没体会过柴火的稀缺。
后来到了京城,也有大批商人运送柴火入京,即便是到了巴里,那也有石炭可以取暖生火。
此番华北平原走一遭,他才真正体会到了柴火的珍贵,也明白了为何一闹天灾就会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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