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王令,怀柔心急如焚,匆匆赶往舟遥居处,入得门来,见舟遥正静坐在窗前,似在凝思。怀柔眼眶一红,急步上前,握住舟遥的手,哽咽道:“姐姐,父王他…”言未出口,泪已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舟遥轻轻抚摸怀柔的背,轻声安慰道:“怀柔,莫要再哭了,此事我已应允父王。”
怀柔县主猛地抬起头,满是不解:“姐姐为何答应?那哈吉额卑鄙龌龊,荒淫无耻,父王怎么能把你许配给他?”
舟遥县主微微苦笑道:“父王他先是魏国君王,然后才是我们的父王。”
怀柔轻抿朱唇,稍作停顿,似在心中权衡万千,须臾,她决然开口道:“姐姐,我去让封竹碧带你走吧!逃得远远的,永远别回来!”
舟遥微笑着摇头。
“我去求他,给他银子,很多的银子。”怀柔道。
舟遥依然摇头。
怀柔继续道:“不行我就威胁他,告诉他得罪了县主,留在魏国也得不到重用。”
“怀柔,我不能走…”舟遥淡淡道。
“为什么?”怀柔有些激动道:“为什么不走?姐姐,我知道,你明明是喜欢封竹碧的。”
舟遥神色幽然,徐徐垂下头,沉默有顷,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旋即缓缓抬起头来,惆怅而坚毅道:“我们各自有必须要做的事,即便丢了性命也顾不得…”
犍罗街上,伍起感觉一阵冷风刮过,打了个冷颤。
“头儿,你真不够意思,只顾着给自己报了名,也不带上兄弟们。”余猪儿在旁边埋怨道。
伍起东张西望,随口道:“廖大人说了,新卫队奉命留守犍罗城,让我报名已经是破例了,我还怎么好开口带你们也一起去?”
“你不带他们,把我带上也行啊。”余猪儿不死心道。
伍起轻笑道:“你小子,小小年纪就活的不耐烦了?急着去送死?”
余猪儿嘴唇微启,欲言又止。
伍起瞥了余猪儿一眼,见他双眼微微泛红,问道:“咋啦?不让你去,你就要哭鼻子了?”
余猪儿侧过头,强忍泪道:“我当新卫,想着是能去各大门派寻仇家,可现在整日呆着犍罗城,不是巡逻就是守门,何时才能找到仇家?”
伍起闻言,止步疑道:“谁是你的仇家?”
余猪儿摇头,哽咽道:“我也不知道,他们都蒙着头,闯入我家,杀了我爹,抢走了我家的武功秘籍。”
伍起皱眉道:“你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报仇?”
“叔父说,他们有好几十人,绝对不是一般小门小派。”余猪儿道。
伍起点头,能派出数十名修灵武者,的确不是小门派,又问道:“北域百人以上的修灵门派也不在少数,你还有其他线索吗?”
余猪儿仰头思索一阵道:“叔父还说,那些人训练有素,不像修灵武者,倒像是…士兵,没错,叔父说他们像士兵!”
“蒙面,训练有素像士兵…”伍起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瞬间联想到当初自己还是碧峰宗外宗弟子时,奉命押送赐银途中,那帮来截赐银的家伙。
一样蒙着面,一样训练有素,一样是修灵武者…
余猪儿见伍起若有所思,忙问道:“头儿,你知道他们是哪个门派?”
伍起轻轻摇头,他还不能确定。
余猪儿露出失望之色。
“余猪儿,你这事我记下了,如果我有消息,一定告诉你。”伍起认真道。
“多谢了,头儿。”余猪儿勉强一笑,他心知单凭这点儿线索,想要找到仇家,希望太渺茫。
二人转过街头,听见城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寻声看去,路人纷纷围聚,二人对视一眼,心生好奇,急忙快步走向人群。
挤过层层围观者,只见一位老人瘫坐在地,模样凄惨至极,花白的头发蓬乱如草,脸上涕泪横流,纵横交错的皱纹里藏满了悲痛与绝望。
他的衣衫褴褛不堪,多处被扯破,一双干枯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声音沙哑且悲戚地哭诉着:“大人啊,求求你们为我做主啊!我那可怜的孙女,被人硬生生地抢走了啊!”
两名城门士兵闻声赶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一个士兵皱着眉,大踏步上前,用木棍使劲戳了戳地上的老人,嘴里呵斥道:“去去去!莫在此哭闹,扰乱秩序。”
老人惊恐地抬起头,试图抓住士兵的衣角申诉。
士兵大怒,扬起木棍吼道:“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滚不滚?”
老人丢了孙女,万念俱灰,只是掩面哭泣,却不肯离去。
士兵脸上凶光骤现,高擎的木棍在阳光下闪烁高光,带着呼呼的风声迅猛落下。
老人埋下头,紧闭双眼。
伍起闪身上前,抓住木棍。
“兄弟,他可禁受不起你这一棍!”伍起冷冷的看向士兵。
士兵看清伍起身上的新卫官服,扔下木棍,忙不迭躬身赔礼。
伍起气愤道:“你们不帮他报官申冤也就罢了,怎么还出棍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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