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二丫瘪嘴马上要跟张氏闹一番的架势,张氏连忙告饶道,“二丫,你就饶了奶吧,你们这俩字念起来实在是拗口极了。”
她这个农村老妇人不识字,只能依葫芦画瓢地念,念也念不标准,每次都是囫囵糊弄一下,平日里喊喊小名得了。
“行吧行吧。”二丫撇撇嘴,最终还是放过了张氏,毕竟奶有时候连清风的名字都会念错。
自从狗儿读书后,就一直都在教她和姐姐认字。
她和姐姐学了好几年才堪堪把字儿给认全,在能独立看书后,她和姐姐就想换个名字,大丫二丫什么的太难听了,一点蕴意都没有。
可她们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好名字,随即写信去问谢清风。
回信两个名字:她是谢思蓁,姐姐是谢静姝。
她真的可喜欢狗儿弟弟给她取的这个名字了!谢思蓁!
“蓁”取自《诗经·周南·樛木》中的“其叶蓁蓁”,象征茂盛、繁盛,整体寓意女孩子智慧、充满生命力。
狗儿给姐姐取的名字,姐姐也欢喜,很贴合姐姐的性格。
“静姝”取自《诗经·邶风·静女》中的“静女其姝”,意指文静美好的女子,这个名字古典又富有书卷气。
“奶,娘,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青州府这边下大雪,不知你们那边天气可好........”二丫一字一句地将谢清风写的东西念出来。
还没念完面前的张氏和林娘就已泪眼婆娑,这孩子还是个女娃,这么小就独自去那么远的地方求学,而且每次来信都用轻松的语气来宽慰她们。
这得吃了多少苦啊!
直到二丫将所有的字念完,院里陷入一股诡异的平静。
“二丫啊,狗儿说啥时候回来来着?”张氏似乎有些没听清,再问了一遍。
“奶,弟弟说好像是院试完第二天就回来。”二丫也有点不确定,再次仔细地看了看纸张上的字。
“对,没错,就是院试完就回来!”
“院试是啥时候来着?”林娘连忙问道。
自家有人要科举,不管狗儿今年下不下场,二丫也会将这些时间早早地打听清楚了,“六天前。”
“那狗儿今天就会到?!”大丫随着年岁的长大也沉稳不少,这个消息让她也有些坐不住了。
“是吧?!”二丫的话音还没落下,大门口就响起敲门声。
“奶——娘——大姐——二姐——我回来啦!”
张氏三步并作两步打开大门。
门口她从小带到大的乖孙就傻乎乎地站在谢信的牛车旁边对着她挥手。
张氏一把将谢清风抱住,“奶的好乖崽!吃了苦哟!”
林娘的鞋子也在地上蹭出急促的声响,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脚步顿了一下后也加快速度走到自己孩子的跟前。
“臭小子,回来也不知道说一声!”二丫眼眶也有点泛红,捶了谢清风一拳。
谢清风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我这不是在信里说了嘛!”
“那信走得那么慢,我们才刚收到呢。”
“那就怪不得我咯。”
“臭小子,找打!”这下不止是二丫,就连大丫都忍不住打他。
“好啦好啦,咱们进去吧,我给你们在省城买了些东西。”谢清风将钱结给卸货的马车车夫后,一家人亲亲热热地进了家。
“哎呀,回家还买什么东西,真是的......”张氏听到谢清风还买了礼物,忍不住嘟囔道。
她们啥都有!
自从卖了猪大肠的方子后,手里有钱生活也富足起来,没啥要添置的东西。
谢清风只当没听见张氏的话,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听见有礼物的那个瞬间嘴角有悄悄勾起。
“奶,这是给你买的簪子。”谢清风从包里拿出一个沉香木簪,簪身雕刻着简约的福纹,寓意着福寿安康。
端头圆润厚实,摩挲起来手感极好,不扎手也不易滑落,每处细节尽显岁月沉淀出的安稳韵味,正是老年人一看就喜欢的款式。
张氏接过簪子笑得合不拢嘴,“哎呀,俺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戴什么簪子啊?也不怕害臊的!”
林娘和大丫二丫自然没有被谢清风落下。
送给林娘的是一个类似羊脂玉的镯子,具体是什么材质谢清风也不太了解,不过质地确实细腻,莹白中透着暖黄的光晕,林娘拿到就爱不释手。
送给大丫和二丫的就是时兴小姑娘们喜欢的首饰。
一家人围坐在大桌前,张氏近些年有些怕冷,故而家里的火盆到现在还在桌下放着,房间里暖洋洋的。
大家都认真地听谢清风缓缓讲述这几年在寒鸦书院的趣闻。
拜了院长为师这件事他不打算跟她们说,她们知道过多也不好,只说拜了一位夫子为师。
其实谢清风刚到寒鸦书院的时候,是想着每年都回来一次。但古代的交通工具实在是太慢了,青州府离应封府又远。
来回要花四个多月,这就大半年过去了,更何况在家也待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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