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卷【天轨裂隙与黑市狂潮】（第861-第870章）
##开篇##
凌霄钱庄的穹顶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鎏金梁柱上镶嵌的辟邪珠应声炸开三颗。正在核对账目的修士们惊恐抬头，看见穹顶琉璃瓦缝隙里渗出沥青般粘稠的黑雾，在天道符文的压制下发出滋滋灼烧声。
楚星河猛地抬头，九重天外漂浮的功德星核表面正蔓延着蛛网般的裂痕。这颗承载着仙界三成信用储备的紫金星体，此刻竟在众目睽睽下渗出缕缕黑雾，星体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债务契约条款——每道裂痕都在吞噬着星核内部流转的金色功德。
"掌柜的！"执事青鸢撞开玄玉门，发髻间插着的验资玉簪断成两截，"七十六家分号同时传讯，他们的储备星核都在能量折损！西昆仑分号的三千储户正在冲击金库！"
指尖划过虚空，八十一面水镜在鎏金大厅次第展开。每面镜中都映着骇人景象：北冥分号的星核正被漆黑触须缠绕吞噬，那些触须竟是实体化的高利贷契约；南天门的核心竟凭空蒸发三分之一，缺口处悬浮着血红色的"质押清算"符文；最西边的云麓钱庄甚至传来星核坠落的轰鸣，镜中画面最后定格在掌柜被反噬雷劫劈成焦炭的瞬间。
"这不是常规损耗。"楚星河掐碎掌心的传讯符，碎片化作星沙渗入地面时突然燃烧起幽蓝火焰，"有人在用天道漏洞抽血，而且..."他凝视着火焰中浮现的青铜罗盘虚影，"动用了归墟纪元的禁术。"
他闪身出现在地下金库，三百六十根混沌算筹悬浮在归墟古阵图上，算珠碰撞发出金玉之音。当指尖触碰到中央的青铜晷盘时，晷针突然逆时针疯转，在子时与午时之间划出诡异的螺旋。阵图边缘的十二尊镇墓兽雕像同时睁开双眼，口中喷出带着铜锈味的灵气流。
"楚掌柜倒是敏锐。"幽蓝火焰在阵外燃起，天机阁主玄霄踏着龟甲卦象现身，衣摆扫过处的地砖浮现六十四卦裂纹，"三日前混沌暗网出现'天道漏洞合约'，有人以三十三重天为标的做空仙界信用——用三百亿功德值作保证金，撬动十万倍杠杆。"
楚星河瞳孔微缩。晷盘投影出的光幕里，数以万计的暗红丝线正从各个星核延伸向虚空，每根丝线末端都系着个模糊的鬼面图腾。那些丝线在穿透仙界屏障时，竟将沿途的功德流转通道腐蚀出蜂窝状的虫洞。
"这些蛀虫在透支未来。"玄霄抖开手中《天轨录》，泛黄书页间浮现出正在坍缩的时空泡影，每个泡影里都包裹着被抽干灵脉的修真星球，"他们用归墟遗民的'熵增算法'，把星核能量兑换成暗网的混沌通宝——你应当知道，每枚混沌通宝流通，就意味着有十万凡人的气运被抵押成燃料。"
金库突然剧烈震颤，楚星河扶住晷盘才稳住身形。阵图中央升起团扭曲的光雾，显化出北冥深渊的景象：直径万里的混沌暗涡正在吞噬灵气，漩涡中心隐约可见某种青铜建筑群的轮廓，那些建筑表面的算筹纹路竟与钱庄地下镇压的某件古物产生共鸣。腰间的混沌算筹突然发出尖啸，在虚空划出带血的卦象，卦辞赫然是"归墟重临，万法皆空"。
玄霄的龟甲卦同时炸裂，他盯着满地碎片倒吸冷气："大凶之兆！暗涡深处有东西在呼应算筹，怕是..."话到此处突然顿住，袖中滑落的玉佩被楚星河眼角余光捕捉——那上面跳动的青铜纹路，与暗涡中的建筑浮雕如出一辙。
整座钱庄突然被刺目的白光笼罩，穹顶传来瓷器碎裂般的脆响。楚星河抬头望去，功德星核的裂缝中竟渗出银白色流浆，这些液态光斑坠落在琉璃瓦上，瞬间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某个正在搬运功德箱的杂役不慎被光斑溅到，整条右臂立刻变成透明的水晶状，内部流转着黑色的债务链条。
"星核透支引发天道反噬了！"青鸢的惊呼从上层传来，她手中账册无风自动，无数血红色的坏账标记正在疯狂蔓延，"快启动周天星辰阵！"
楚星河并指抹过晷盘，三百混沌算筹化作流光没入穹顶。当星辰大阵亮起的刹那，他分明看见天机阁主正在用脚尖碾碎一块龟甲碎片，那碎片上的卦象分明是"兑上坤下"的归妹卦——在钱庄密语中，这代表着"内鬼作祟"。
"劳烦阁主坐镇三个时辰。"楚星河突然甩出七枚青铜钱币钉住玄霄的衣角，钱币上的饕餮纹正贪婪啃食着卦象残片，"待我取回北冥深渊的账本，再与阁主细说这归墟纹路的来历。"
话音未落，整座钱庄突然陷入绝对黑暗。在星辰阵的辉光重新亮起前，玄霄玉佩上的青铜纹路突然睁开三只竖瞳，对着楚星河消失的方向露出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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