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最大的粮商郭家前院,郭满仓看着几个老伙计,“各位看得起我,有什么大事都愿意来此商量商量,大家一起拿主意。”
“新县令是谁?那可是当今还未当上皇太孙时的伴读,大家算算,这得有多少年了,说句简在帝心,那都是低估了的。”
“这位武大人,和上一任霍县令可不同,你们听听下午传出来的话,免费发粮种和农具,组织渔民卖渔获,这就把县里的老百姓笼络住了。”
“至于说让各家有才的后辈去县衙帮忙,那就是给咱们这样的人家示好呢,农户家里才有几个读书人啊。”
“你们瞧,这几板斧子下去,整个县从上到下,都是要承情念恩的,还试探个什么劲儿,不如回家挑几个机灵的,赶明儿就去县衙帮忙吧。”
其余几人也都无语了,但还是有人开口;“那就这样?霍县令被带走之前,可是说过他还会回来的啊,别到时候看咱们没听话,倒向新县令了,再收拾咱们一顿......”
郭满仓:“那就得各位自己拿主意了,是跟着新县令走,还是等着旧县令再回来鱼肉乡邻,老头子不敢替大家做主。”
话虽是这么说,可里面的意思表示的很清楚,他们郭家是要跟着长安走的。
在送几个老友出门的时候,郭满仓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老伙计们啊,给甜枣吃的时候就拿着吧,否则落到身上的就该是大棒子了......”
长安听着宋大文的汇报,笑道:“看来这几个当家人还是聪明的,那咱们就没法子吃大户了啊。”
宋大文一本正经道:“吃不了大户,就压榨他们子孙,让来县衙做白工。”
长安:看来去苍蓝那儿借钱时,没少挨骂......
长安:“去博州的人走了吗?”
宋大文:“还没呢,说是一会儿就出发,大人还有要交代的事?”
长安思索了一瞬,“从这里去博州,快马来回只需要一日,说的是七日后发粮种,那就先不要去,再等等。”
宋大文:“这是要等什么?”
长安:“当然是等白做工的人啊!”
郭满仓看着面前的棒槌孙子,气不打一处来,“就算是只干活不给钱,那也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事,你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呢,还挑拣起来了,眼睛被屎糊住了!”
郭世宝梗着脖子:“我是读书人,要骨气的,怎么能去女人手底下做事。”
郭满仓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站起来走到孙子跟前,啪啪就是两大巴掌,老头手劲儿不小,一下子就把郭世宝的脸打肿了。
郭满仓往屋外看了一眼,大声呵斥:“从哪里听的狂言妄语!如此不知好歹,敢非议大人!说你傻,你还不听,整日和糊涂人混在一起,以后不要再出门了!”
等郭老大听到动静后,赶紧过来把郭世宝按回房间了,又在房里教训了他一通,才身心俱疲的回来。
郭老大郁郁:“爹,让世佑去吧,别再让世宝那张嘴给家里招祸了。”
郭满仓有些心灰意冷,摆了摆手让他出去,一人坐在房里沉默了许久。
翌日一早,县衙的人刚打开大门,就见门外站着两个读书人,言说是听从县令的召集,来县衙做事的。
长安在衙门三堂处理事务,听吴岱山说这二人的情况,都是县中大户家的孩子,家里不是开粮铺,就是开布庄的,都是读过书,立志要科举的人。
长安:“有功名没?”
吴岱山:“都未曾下过场。”
没下过场好啊,那就可以当做是嫡系培养了。
长安:“不要等了,你将这二人都带去博州买粮种,看看他们的德行操守和机变能力。”
“从博州回来时,再去找全德要两套玻璃杯,顺便通知陈仲昭,让他备好铜板,来买海货时,直接给渔民们结账。”
等吴岱山一行人出发后,宋大文又来了,“大人,咱们的衙役都等着听大人的训示呢。”
长安:“用人不疑,交给你的事情,就绝对的信任你,你带出来的衙役,做事必不会出差错。”
“你去告诉他们,发粮种和农具的时候,都警醒着点儿,然后再辛苦辛苦,加强在各里各村的巡逻频次,不要出现为了抢水和争农具打起来的事情,等秋种后,给他们每人都发十斤肉。”
宋大文就揣着长安的信任,感动万分的离去,然后慷慨激昂的告诉衙役们,都好好干,十斤肉等着咱们呢,谁要是不听县令大人的话,那就是丧良心。
这一整日的时间,除了早起的那两个人,又陆陆续续来了五个读书人,但没有一个是有功名的。
长安也不失望,给了机会,都不知道抓住,那也没什么可惜的,只是衙门口的招贤布告一直不曾摘下。
粮种买了回来,农具也都准备好了,是跟着陈仲昭一起到的乐安县。
见了长安后,陈仲昭:“大人,这都是咱们几家人一起筹措的,虽然不是新的,但一点儿也不妨碍下地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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