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正好被一个年轻人认了出来,赵青岚第一眼没想起来这是谁,青年笑了笑,和她说自己是段莹的儿子段衡。
说到段莹,赵青岚才记起来,段莹算是她年轻时候非常要好的一位朋友,不过后来因为病痛的折磨,她很早就去世了。
他们一家也早就搬到淮楼去了,距离上一次见到段衡还是他十七八岁的时候,现在一转眼已经是个能扛事的大人了。
段衡撑开伞,说都是要回施家镇的,就顺带一起回去吧。路上段衡告诉她,自己回县里是回来给母亲扫墓的,小住几天,之后还是要回淮楼去的。
赵青岚夸赞他孝顺,他也只是笑笑,没有说太多。将分离时得知段衡还是单身,且他父亲的身体素质也逐年下降,最近总催着他找对象。
赵青岚上下一瞧这小伙子,长的端正,有事业有孝心,虽然比不上我家卿卿,但是加个微信聊聊天吃吃饭也是不错的,万一就看对眼儿了呢。
于是赵青岚顺理成章要得了段衡的微信,能不能推给卿卿还得问过她的主意。
施照卿一听头就开始痛,连声音都带着痛苦:“哎哟我的天,老妈,我现在连段衡长什么样我都忘了。”
赵青岚在电话那端不紧不慢说:“忘了正好看看长什么样呗,他这两天应该已经回淮楼了,你们也正好一起见个面吃个饭?”
“不是,赵青岚,我答应你说可以相亲,但你也不能给我找个认识的啊,那多尴尬。”
“嚯嚯嚯,卿卿哦,你还记得你答应我了啊,你自己说的嘛,万一看对眼儿了呢。”
施照卿真是后悔当时一时心软答应这答应那,都怪她的母亲有一把好演技,只要卖卖惨,施照卿一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就狠不下心拒绝。
现在真要给她相亲了,她也不是说不愿意,相亲大不了就吃个饭聊聊天,不合适就散,合适就缓两天再散。
主要的问题是,施照卿现在手上有事要做,千面玲珑够让她焦虑烦躁了,又要腾出心思去相亲,死都没有那个心情的。
施照卿试着和她一向都很讲理的但是眼里没有一向的母亲讲讲理。
“妈,相亲的事能不能过段时间再说,过段时间我怎么相都行,我这段时间可能没空,我手头上有事嘛。”
赵青岚不讲理的黑暗时刻显露出来,义正词严拒绝了她的要求:“卿卿,段衡的微信我推给你了,你已经快三十了,今年不能再寡下去了,谈不成也没关系,聊聊天,当我求你了。”
不等施照卿再回,赵青岚已经掐断了电话。
一通电话下来施照卿精疲力竭,真是后悔打这个电话,她绝望地靠在沙发背上,仰着头眼也不眨直盯天花板。
她打电话时声音没有刻意收敛,在屋子里绝对安静的情况下,林九连电话里另一头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但窃听人家通话总是不好的,在大致听到几个字眼后,林九就放弃了安安静静坐着而不打扰她通电话的想法。
他动了起来,东摸摸西抓抓,总之不能静下来,要动,要刻意发出一些稀碎的响动声来搅乱自己的听觉,这样才能使自己听不清她们的通话。
她已经早早结束了通电话,悠悠叹着气不知道在想什么,文才好事问一嘴:“怎么了,才失恋家里就催着相亲啊?”
施照卿没否认,嗯了很长一声。
林九说:“不想去就别去。”
哪有那么容易,施照卿又叹一声,她爸是吃素的,赵青岚可不是吃素的。前两年赵青岚摔了一跤大病一场,一连几天动弹不得卧床不起,医院也不肯去,病得最厉害的那几天连遗言都给施照卿交待好了。
那阵子施照卿吓得不轻,天天晚上躲在被子里哭,之后她爸慢慢地给赵青岚养好了,施照卿心里依旧后怕得不行,往后几乎什么事都依着她来,一点不敢让她不顺心。
施照卿说:“倒不是不想去,实在是千面玲珑的事太焦灼。”
文才哦一声,为她排忧解难,建议说:“你相亲又不用多久,出去吃顿饭玩一玩,千面玲珑总不可能挑着时候出来闹事情。再说了,现在我和秋生也知道了,我们俩也能帮我师父呢。”
文才见她坐了回来,托腮似在思考这话的可行性,文才又转头问他师父:“师父,你觉得呢?”
说到了自己,林九掀起眼皮朝他看了一眼。
原先第一次见到施照卿开始,文才从师父史无前例的做作来看,可能还会有点点觉得他师父是对人家有那么丁丁点意思的。
可从文才看见林九第一拳朝人家揍过去开始,心里那么一点浮想联翩的猜测都变得那么不切实际,那天他出手那么狠,毫不留情,于是文才心里又断定他肯定对施照卿是没意思的。
文才想到此处,才敢继续讲:“师父,你难道不应该给她放一天假出去相亲嘛,这可是事关你的员工兼搭档的人身幸福哎。”
林九这下还有什么话讲,完全没有,如果这点要求都不给予允许的话,不是显得他太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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