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4日收盘后，上海默势基金交易室，27块曲面屏依然亮如白昼，蓝光将陈默的轮廓切割成冷硬的几何图形。他盯着东财Choice终端的龙虎榜数据，AI芯片龙头股“中芯智联”的买入席位赫然显示“国泰君安上海分公司”，买入金额13.72亿元，占全天成交量的28%。陈默转动原油钻头袖扣，金属扣面与掌心摩擦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袖扣边缘的齿痕与屏幕上跳动的交易数据形成微妙呼应，仿佛资本齿轮在他手中转动。
“李强，调出这个席位的历史交易记录。”陈默的声音平静，却在尾音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技术总监李强推了推眼镜，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K线图自动放大至2023年6月15日：“近三个月该席位76%的交易与量化私募有关。当日买入8.5亿，次日股价暴跌12%，证监会发函问询，但因交易分散在200多个子账户，最终证据不足结案。”
陈默敲击键盘，资金流向图如红色血管般在屏幕蔓延：“但我们的真实成交来自十个影子账户，每个账户下单严格控制在500手以内，交易IP覆盖全国12个城市的虚拟专用网络。”他指向“机构专用”席位的卖出数据，“对手盘在涨停板出货4.2亿，他们误判我们是传统游资接盘，却不知道我们用的是镜像系统拆分订单。”
手机突然震动，刀疤的号码闪烁着危险的红光。陈默接通电话，对方的笑声混着夜店的低音炮传来：“陈总好手段，龙虎榜买一的位置够风光，但我好奇你怎么解释15亿资金的来源？是开曼账户的跨境调拨，还是母基金的注资？”
“合法合规的跨境调拨，”陈默眼神示意李强启动IP追踪程序，“倒是贵司在新加坡交易所的A50空单，持仓量突然增加3000手，需要我向证监会汇报吗？”
刀疤沉默三秒，背景音中的音乐突然中断，只剩下电流的杂音：“陈总这是要鱼死网破？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你影子账户的部分数据。”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陈默挂断电话，转向李强，“对方的IP来自香港中环的某量化私募办公室，通知技术部部署反追踪程序，用区块链技术混淆交易路径。”
深夜十点，陆家嘴某五星级酒店三层宴会厅，水晶吊灯将香槟杯照得璀璨夺目，LV定制的桌布上印着默势基金的LOGO。陈默举起酒杯，香槟在杯壁留下细密的水痕，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手机屏幕上——证监会官网刚刚发布《关于对默势基金涉嫌异常交易的问询函》，标题下方的浏览量正以每秒200次的速度飙升。
“陈总怎么脸色不好？”LP代表张维国递来湿巾，袖口的爱马仕袖扣闪着铂金光泽，与陈默的原油钻头袖扣形成微妙对比，“是不是担心龙虎榜的席位暴露策略？我听说监管已经介入了。”
“更担心有人滥用规则，”陈默擦手时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宴会厅门口，两名西装革履的男子正在核对宾客名单，胸前的工作证隐约可见“证监局”字样，“比如先融券做空，再散布谣言打压股价，最后低价吸筹——这才是真正的操纵市场。”
“陈总多虑了，”张维国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资本市场本来就是八仙过海。不过母基金那边需要你尽快解释龙虎榜的资金来源，毕竟20亿注资不是小数。”
在安全通道，李强匆匆赶来，领带歪斜，手里握着加密手机：“法务团队发现对手买通自媒体，明天早上十点将有十篇深度报道上线，标题包括《龙虎榜买一的背后：默势基金的影子账户帝国》《量化私募如何用AI操纵股价》。”
“启动‘伞形信托’分仓计划，”陈默摸出《韭菜忏悔录》，泛黄纸页上“敬畏规则”四个字被手指磨得发亮，“把5亿持仓拆到30个关联账户，每个账户规模控制在1500万以内，用不同的自然人代持，确保每个账户的资金流水独立。”他顿了顿，声音低沉，“通知技术团队，今晚必须完成交易日志的合规化改造，重点修改订单时间戳和IP地址记录，用2019年的旧数据覆盖关键节点。”
凌晨零点，陈默站在办公室窗前，俯瞰黄浦江对岸的证监会大楼，23层的灯光依然通明，那是稽查局的办公区域。手机收到周远山的消息：“默儿，龙虎榜的光鲜背后，是监管放大镜下的千疮百孔。你准备好应对穿透式检查了吗？当年徐翔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他回复：“老师，我准备了两份交易记录——一份给监管，一份给自己。有些路，一旦踏上就没有回头的可能。”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楼下传来警笛声，三辆黑色轿车停在大厦门口，证监会稽查局的工作人员鱼贯而出，胸前的执法证在路灯下闪烁着冷光。
李强冲进办公室，手里拿着最新的跨境资金报告，纸张边缘因用力而发皱：“对手私募通过VIE架构转移的5亿美元，最终流向了开曼的匿名基金，路径涉及三层嵌套，每层都用不同的壳公司控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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