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日上午10点，默势基金律师事务所会议室的胡桃木会议桌泛着冷光，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将温度维持在22℃，但陈默仍能感受到皮革椅面传递的寒意。他坐在长桌尽头，素面银质袖扣在指尖转动，金属边缘与桌面的皮革垫摩擦出细微声响，与墙上挂钟的秒针走动声形成诡异的同步。主辩律师林夏推了推金边眼镜，镜片反光映出桌上的SEC Wells Notice（执法预告）文件，封皮上的“跨市场操纵”字样用红色印章标注，油墨未干的痕迹如同新鲜的伤口。
“指控重点在‘跨市场操纵’，”林夏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冷静，手指划过文件第三页，法式 manicure 的红色指甲在纸页上投下阴影，“SEC依据《多德-弗兰克法案》第929P条，指控你通过雪球、Reddit等社交媒体引导散户交易，构成市场操纵。”她翻开证据清单，眼神在“GME看涨期权持仓激增”条目上停留，“特别提到你在GME暴涨前24小时内买入300张看涨期权，他们认为这是提前布局的直接证据。”
陈默的袖扣叩在区块链存证U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在回应内心的冷笑：“但我们的交易记录显示，康瑞生物的融券对冲操作早于GME事件——2023年12月12日的区块链存证时间戳精确到毫秒，可通过以太坊浏览器验证。”他摸出《韭菜忏悔录》，翻到“跨境风险”章节，周远山用红笔写的“资本无国界，但监管有偏见”批注被荧光笔圈注，“问题的关键在于Citadel的暗池数据与东南亚资本的关联，SEC却选择性忽略做市商的核心责任，这不是技术调查，而是政治操刀。”
技术顾问李强的视频画面切入会议屏幕，他身后的技术中心监控屏幕闪烁着红光：“我们用链上数据追踪到，Melvin Capital在狗狗币暴跌前48小时，通过17个匿名混币器转移了5.2万枚BTC至东南亚地址，”他展示资金流向图，USDT与BTC的兑换路径在地图上形成红色毒链，“这笔交易与Coinbase向Citadel出售订单流的时间高度吻合，构成完整的‘炒作-出货-洗钱’链条。”
林夏皱眉，钢笔尖在法律意见书上留下一团墨渍：“但SEC的调查方向明显针对你个人。陈总，您在听证会上必须严格遵循‘技术抗辩优先’原则，避免陷入‘煽动散户’的道德指控——这是他们预设的舆论陷阱。”
“我会播放这段录音，”陈默打断道，点击播放键。对冲基金经理的声音通过会议室音响清晰传出，背景中夹杂着交易大厅的嘈杂：“Just keep shorting the Chinese biotech, we control the clearinghouse.”（继续做空中国生物科技股，我们控制着清算所），“这段录音来自2023年12月的泄密者手机，经FBI认证的声纹比对技术确认，说话者为Melvin Capital亚太区总监詹姆斯·陈。”
下午2点，SEC听证会现场的荧光灯嗡嗡作响，陈默站在证人席，素面银质袖扣在顶灯下泛着冷光，仿佛一面微型盾牌。首席调查员约翰逊坐在听证席中央，翻阅文件的速度快得几乎要撕烂纸页，指节敲击桌面发出急促的“咚咚”声：“陈默先生，你如何解释在GME暴涨前买入看涨期权？根据我们的记录，你的持仓量在24小时内激增300%，这显然超出正常风险管理范畴。”
“那是针对康瑞生物融券风险的跨市场对冲，”陈默调出期权链数据，蓝色的持仓曲线在屏幕上平稳波动，“我的持仓量仅为市场总量的0.3%，且分散在2024年3月、6月、9月等多个到期日， delta 敞口始终控制在风险限额内。反倒是Citadel在暗池的操作——”
“我们不关心暗池！”约翰逊打断，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惊得前排记者的录音笔跳起，“重点是你通过社交媒体制造虚假叙事！Reddit上‘默势资本带领散户复仇’的置顶帖，是否由你或你团队发布？”
陈默解开西装外套，露出内衬口袋里的区块链存证U盘，金属外壳的指纹识别灯亮起红光：“如果允许，我想展示Coinbase的订单流数据，”他点击投影，密密麻麻的交易记录如流水般滚动，“根据Coinbase公开的API数据，散户的每笔交易都以0.005美元/股的价格实时出售给做市商，其中Citadel承接了68%的订单流。这才是GME价格异动的真正原因——做市商利用提前获取的订单流信息，在暗池进行获利交易。”
会场响起此起彼伏的低语，后排的散户代表举起手机拍摄屏幕。约翰逊的表情瞬间僵硬，耳麦中传来幕僚的紧急提醒，他的喉结滚动，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们会核实这些数据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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