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舟沉眸，问：“那些卖进去的妇女都是什么下场？”
李一突然怔住，沉默了一下，表情严肃按着顾行舟肩膀：“你心里要有准备，恐怕你媳妇……”
一向情绪稳定的顾行舟忽然在这一刻爆发了，一脚踹飞了面前那足有几十斤重石头。
李一瞳孔骤缩，几年不见，他如今身体素质已经达到如此恐怖了吗？
顾行舟眸若冷箭，“我媳妇要是出事，这山里人一个跑不掉。”
他话语里带着狠劲，李一跟顾行舟多年前是好友，即便这么多年不见，但对性格非常了解，恐怕嚣张已久的龙溪村这一次踢到铁板了。
“走吧。”
两人朝着山上驶去。
——
日落西边，距离山峰最高点的晚霞总是漂亮无比。
不过看惯了这山里风景的龙溪村村民们已经不会再因此惊艳到。
挨家挨户烟囱里冉冉升起炊烟，却在这时，一声惊叫打破了这份和谐。
“跑了，跑了，他妈的人，人跑了！”
徐老头惊叫一声冲出屋子，惊扰了周围村民们都匆匆出来。
“怎么回事？徐老头你没把人锁住吗？”
一般买回来的姑娘们会先用锁链锁在屋里头调教一段时间，等磨去她意志，确保她不会逃跑，或是怀孕后可解开锁链。
钥匙通常会贴身保管。
徐老头又急又怒：“昨儿那小贱人回来跟我说，她已经认命了，会跟我…不，我儿子好好过日子，只要我们好好对她就不会跑。”
“我想着这么多年来龙溪村的姑娘们就没一个跑出去，她有这样觉悟就先不锁起来，哪想这小贱人转头等我去山里就跑了。”
“徐老头你蠢啊，这事儿你又不是没有经验？怎么能信这刚进村的丫头，当初你那媳妇跑了多少次？”
这分明就是色欲昏头。
大家恨铁不成钢。
徐老头脸上臊得慌，他也着实让沈曼清哄得昏了头，眼底划过狠意：“等我把小贱人抓回来非弄她半死，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她抓回来，以她腿脚这山上路又不好走肯定跑不远。”
“可我没看到她跑出来啊？”这时，其中有一个女人说。
一下午她都在外面坐着，脸上划过疑惑。
徐老头立马扯出来自己那傻儿子，“傻大儿，你说你看见了什么？”
傻大个傻笑呵呵，他似乎只能说出两个字，指着村头方向，“跑，跑……”
傻大个从来不说谎，傻子能有什么心眼？
大家立刻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蠢妇，坐在外面都看不到，你有什么用？”她身侧男人立刻瞪她一眼，凶狠表情吓得女人惊恐后退一步。
“我…我确实没看到，不过中途我进去小解一次，或许是那时候跑了。”女人仔细回忆说。
众人闻言，已经确定了沈曼清就是趁着她小解时跑掉，立刻在村长分配下，三五组队整山搜索。
傻大个站在原地看着徐老头他们离开，眼底闪烁兴奋，忽然拍着手跑开了，“找媳妇找媳妇……”
妇女看他往回家方向跑去，咒骂一声：“果然是个傻子。”
由于男人们都出去沈曼清，但这并不代表村里就没人，原生住户的女人们则担当起守护村子责任，务必不能让那些买进来的女人们逃跑。
沈曼清一直等到晚上，才等到机会摸黑出去。
“大傻个，谢谢你，如果我能逃出去一定回来救你妈出去。”朝着黢黑外头看一眼，沈曼清回头对傻大个说。
傻大个依然还是那副傻笑样，“等，等……”
沈曼清微微一怔，或许他也没那么傻。
“我走了。”
借着清冷夜色，她摸索着贴墙从屋后离开。
沈曼清找到买赵小清那户人家。
此时她趴在外头竹林下，借着微弱的煤油灯光线看到里面场景，有一个女人坐在桌前打瞌睡。
屋子里没有声音，不确定里面还有没有人，赵小清在哪儿？
据傻大个他妈说，这个村子里每一户人家都有地窖，要不然就把女人锁在房间里，总之当成猪圈养。
看来得让这个女人暴露出赵小清位置。
沈曼清扫到周围石子，捡起来朝着屋子土墙上砸去。
“谁？”
女人惊醒。
走出来看两眼，外面并没有人，她叫了声：“老胡，你回来了？”
没人回应，她又叫一声：“儿子？”
赵小清便是这家人买来给她儿子做媳妇。
从傍晚到现在，那女人居然还没找到，担心自己这媳妇儿也跑了，女人赶紧转身朝着屋内急匆匆走去。
沈曼清抓住机会跟上，等她拿着钥匙把门打开，冲了上去。
……
此时，赵小清浑身狼狈捆在屋里。
她的双脚上拷着一条铁链子，如同拴狗一般套在床上，脸上有挨过打巴掌印，浑身乱糟糟，双手也套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性格太泼辣吵闹，这一户人家把她嘴也堵住了。
总之一个字——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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