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林的!林扒皮!林缺德!你个挨千刀的!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别像个乌龟一样缩着头!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这些可怜的、无辜的、身心都受到巨大创伤的受害者一个说法!不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费、肉体损失费、名誉损失费、误工费、营养费、还有我那可怜侄子的心理阴影面积修复费(至少得按三室一厅算)!我们……我们就跟你没完!我们就在你这破门口安营扎寨了!吃喝拉撒都在这!熏死你!”
而在王多金身后,则站着一排他精心(临时拼凑)组织的、号称代表了正义与公理的所谓“受害者血泪控诉团”。这队伍的构成,突出一个“成分复杂”、“演技浮夸”、“人均卧龙凤雏”、“临时工比例高达百分之九十”。
队伍最前面,是被王多金用眼神威胁外加金钱诱惑(“演好了回去给你买最新款的游戏皮肤!”)硬推出来的、他那个宝贝疙瘩独苗侄子——王小伟。这可怜的孩子自从上次经历了“强制尬舞”和“永恒口香糖糊脸”的双重暴击,回家后据说心理和生理都遭受了巨大打击,洗了三天三夜的澡、用掉了五瓶工业级强力卸妆油才勉强把那玩意儿弄干净(但脸上皮肤好像过敏了,红得像猴屁股),留下了极其严重的心理阴阴——现在看见泡泡糖就浑身发抖、听见广场舞音乐就想原地抽搐。此刻他脸色苍白得像刚从坟墓里拉出来晒了一天太阳的僵尸,眼神躲躲闪闪,根本不敢往乐园里面那个如同魔窟般的地方看,身上还穿着一件明显大了三号、皱皱巴巴如同刚从咸菜缸里捞出来的廉价西装(估计是王多金哪个司机淘汰下来不要的),手里被强行塞了一个用硬纸板做的牌子,上面用快没油的马克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字:“无良(写成了‘量’)乐园!丧尽天良(写成了‘丧尽天亮’)!还我清白!赔我青春损失费(加了个括弧,里面写着‘最好一百万,不行打个八折也行’)!”字写得那叫一个龙飞凤凤舞、惨不忍睹,堪比毕加索喝醉了酒用脚趾头蘸着墨水在跳探戈。
王小伟旁边,站着几个表情极其痛苦、表演痕迹极其严重到奥斯卡评委看了都想报警的“专业人士”。他们要么捂着肚子,眉头紧锁,作干呕状(但嘴角似乎还残留着刚吃完的油条碎屑);要么捂着脑袋,脚步虚浮,作偏头痛晚期状(但眼神却贼溜溜地四处乱瞟,像是在寻找下一个碰瓷目标);要么干脆拄着一根崭新到反光、连包装膜都没撕干净的拐杖(但时不时还忘记自己是“残疾人”,灵活地用“受伤”的那条腿的脚尖在地上画圈圈挠痒痒)。这几位林缺看着都脸熟得不能再熟了,十有八九就是上次在阳光乐园门口碰瓷榴莲味碰碰车、结果被功夫兔用一套“咏春拳法”加“降龙十八掌”进行了友好“物理治疗”的那几位“资深表演艺术家”。他们手里也高高举着各种印着血红大字的奇葩控诉牌子,诸如“黑心老板!天理难容!还我血汗钱!”、“劣质设施!害我肾亏腰酸腿抽筋!要求天价赔偿!”、“强烈谴责!无情剥削!要求赔偿!还我三个月工资加五险一金!”(这位大哥你确定你不是走错片场了?奇迹乐园好像就林缺和老王俩光杆司令啊?)。虽然他们表情做得十分到位,但眼神却时不时地往王多金那边瞟,显然是在用眼神无声地催促:“王总,说好的盒饭加五十块钱出场费啥时候兑现啊?演这么卖力很累的!”
更离谱、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队伍的最后面,还稀稀拉拉地混着几个一看就是附近村里被王多金用“发鸡蛋、发豆油”的原始福利手段临时拉来凑人头、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今天村头是不是有免费大戏看还管饭?”的老大爷老大妈。他们一个个都揣着手,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如同误入片场的吃瓜群众,手里被胡乱塞着印有“打倒林扒皮!还我公道!”口号的小旗子(但十个有八个拿反了,还有一个大爷把旗子插在耳朵上当装饰品了),互相之间还在用浓重到需要字幕组的方言小声嘀咕:“哎,老婆子,王老板不是说今天来这站一哈,喊两嗓子,就给两斤鸡蛋和一桶油嘛?咋光打雷不下雨嘞?俺家猪还等着喂呢!”“谁知道哦,反正站着也是站着,就当出来晒晒太阳,看看这城里人的猴戏了,还怪热闹嘞……”
这支由“受害者家属代表兼流量担当(王小伟)”、“演技浮夸但收费便宜的专业碰瓷演员(老戏骨)”和“完全不明真相纯属被物质诱惑的吃瓜群众(大爷大妈)”组成的临时“复仇者碰瓷联盟”,简直是漏洞百出,槽点密集到让林缺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这根本就不是来示威抗议的,这分明就是一场由王多金自编自导自演、旨在自我感动顺便恶心对手的、堪比小学生过家家级别的、大型行为艺术表演,主题是“论碰瓷的自我修养(史诗级反面教材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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