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大爷那间充满了“禅意”(主要是老年人身上的味道混合着茶叶和陈年灰尘)的门卫室出来,林缺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位世外高人(也可能是个单纯喜欢故弄玄虚的老骗子)用四个字——“顺其自然”——给当头浇了一盆混合着冰块和人生哲理(?)的冷水,从头凉到脚后跟,顺便还带走了他仅存的几丝智商。
“顺其自然?”他一边往仓库走,一边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一团被猫玩了三天三夜还沾满了猫毛的毛线球,越理越乱。“这老头子到底是让我躺平了等死,还是暗示我可以……随便搞事?”
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依旧灿烂得有些刺眼,乐园里破败的旋转木马在微风中发出“吱呀呀”的、如同鬼哭般的呻吟,远处几个熊孩子在追逐打闹,发出的笑声尖锐得能刺穿耳膜。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正常得……让他心慌。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林缺猛地停下脚步,眼神逐渐从迷茫变得……嗯,变得像是饿了三天三夜的野狗看到了半扇猪肉时那种绿油油的光芒!
“顺其自然”……对啊!他林缺的“自然”是什么?是咸鱼!是苟住!是能躺着绝不站着!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就算他想当一条安静的咸鱼,也有人想把他捞起来,裹上面粉,下油锅炸至两面金黄!那些什么“时计塔”、“衔尾蛇”,还有那个可能闹“高维鬼”的时空锚点,就像是悬在他头顶的三把达摩克利斯之剑(而且还是生锈了会破伤风的那种),随时可能掉下来把他剁成肉酱!
苟?苟个屁!苟得了一时,苟不了一世!赵大爷的意思一定是……要他顺应“搞事”的本能!对!一定是这样!这才是“顺其自然”的真谛!这才是他林缺(内心那个蠢蠢欲动的奸商小人)应该领悟到的天机!
“我明白了!”林缺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一种混合了“顿悟”(自我催眠)、“作死冲动”以及对未来(可能并不存在的)“钱”途无限憧憬的、极其猥琐的笑容,“风险?危险?那是什么?能吃吗?在高风险高回报面前,怂就是对生命最大的侮辱!”
他几乎是小跑着冲回了那个充满了“历史厚重感”(主要是灰尘和铁锈味)的废弃仓库。
老王正拿着一块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从仓库里“顺”出来的另一件“宝贝”——一个锈迹斑斑、缺了半边、看起来像是某个外星马桶圈的金属环,嘴里还念念有词:“好东西啊好东西,这纹路,这质感,一看就不是凡品!说不定是哪个失落文明的王冠……”
【“根据光谱分析,该物体主要成分为铁、镍、以及微量的……鸟粪化石。其造型符合上世纪七十年代地球某品牌拖拉机的废弃零件特征。历史价值约等于零,回收价格建议按废铁计算。”】零的光球无情地戳破了老王的幻想。
老王:“……” 他默默地把那个“外星王冠”藏到了身后。
“老王!零!别研究那些破烂了!我有了一个绝妙的、天才的、足以改变我们命运、甚至可能改变整个乐园未来的伟大计划!”林缺像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张开双臂,脸上洋溢着传销头子般的狂热笑容,唾沫星子喷了老王一脸。
老王抹了把脸,一脸懵逼:“啥……啥计划?难道你要带我们去挖秦始皇陵?”
【“园长,请保持冷静。根据您的生理指标(心率180,瞳孔放大,面部肌肉不自主抽搐),您当前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不建议进行任何重大决策,尤其是那些听起来就很不靠谱的决策。”】零的光球飘到林缺面前,试图用冰冷的科学数据让他清醒一点。
“不!你们不懂!”林缺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差点把零的光球扇飞,“我们不能守着金山哭穷!我们脚下踩着的,不是危险!是机遇!是商机!是通往财富自由(或者地狱直达)的光明大道!”
他指着仓库深处那个散发着不详气息的时空锚点,眼神亮得像两个一百瓦的灯泡:“看见那个了吗?那个连接着不同时空、偶尔会掉点'垃圾'(宝贝!)出来的玩意儿!别人看到的是危险,是麻烦!而我,林缺!一个拥有超前眼光(主要是穷疯了)的男人!看到的是什么?!”
老王和零(的光球)同时歪了歪头(或者摄像头),表示洗耳恭听(或者准备记录下园长发疯的证据)。
“是——**穿越时空纪念品**!”林缺几乎是吼出了这几个字,脸上带着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豪感,"我们要开一家店!就在这个仓库旁边!专门卖那些从'那边'掉过来的、独一无二的、来自过去或未来的'纪念品'!"
老王:"哈?"
零:【"……"(似乎正在计算这个计划导致乐园彻底毁灭的概率,进度条瞬间飙红)】
"你想想!"林缺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美好未来,"咱们仓库里不是捡了不少'好东西'吗?那个谁谁谁的草鞋啦、奇奇怪怪的石头啦、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碎片啦……这些都是啥?这些是历史的见证!是未来的碎片!是独一无二的收藏品!咱们把它们稍微包装一下,编个动人的(鬼扯的)故事,打上'穿越时空认证'的标签……那还不是分分钟卖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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