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寒流裹挟着冻雨扑向青岩镇，镇政府会议室的暖气片发出嘶嘶异响。陈凡的指尖划过中俄能源合作档案的泛黄纸页，叶莲娜公司的LOGO赫然印在《东西伯利亚冻土区开采协议》的签署方栏。卫星热力图的红色斑块正在喀山实验室的深井位置扩散，与北坡地块的莫霍面波动频率产生微妙共振。
“陈镇，跨国集团的设备清单破译了！”国安局技术员冲进会议室，将解密文件拍在桌上。采购目录中的“超低温灌注机”型号与喀山实验室的液态氮注入设备完全一致，而使用说明书的附录页上，竟用俄文标注着“地壳应力释放装置”。
陈凡抓起加密电话拨通省地质局：“立即比对西伯利亚冻土区和青岩镇的地震波形！”听筒里传来键盘敲击声，五分钟后，对方呼吸急促：“波形相似度92%，都是人为制造的特定频段脉冲！”
北坡地块的隔离墙在寒风中凝出冰霜，陈凡的防寒面罩结满白霜。省核工业所的工程师正用热成像仪扫描冻土墙：“液氮管出现渗漏，温度场正在失衡！”
“改用二氧化碳干冰灌注。”陈凡的钢笔在施工图上画出新方案，“参照挪威斯瓦尔巴全球种子库的冻土维护技术，保温层厚度增加至15米。”
地底突然传来金属断裂的闷响，钻探设备的监控屏跳出警报——苏联竖井的铅锑合金屏障被彻底击穿，暗绿色粘液裹挟着镭-226的辐射值飙升至5μSv/h。陈凡抓起对讲机：“启动第二预案，按福岛核电站的熔融物封存方案，注入硼硅酸盐玻璃固化剂！”
跨国集团的律师第三次出现在警戒线外，这次举着国际仲裁院的《临时禁令》。陈凡展开外交部刚下发的照会文件：“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87条，主权国家资源管辖权优先于国际商事仲裁！”
镇文化站的礼堂挤满哈出白雾的村民，陈凡的军大衣肩头落满雪粒。投影仪将《北坡生态修复与产业转型规划》投在斑驳幕布上，省中医药大学的收购协议在翻页笔红光中格外醒目。
“每亩林地年保底收益三千元，药材加工厂提供两百个岗位！”陈凡的激光点划过效果图，“修复后的污染区改建地热科普馆，旅游收入按比例分红。”
后排突然站起个裹着棉猴的老汉：“俺家承包的板栗园在隔离区里头，今年颗粒无收咋整？”陈凡调出手机银行界面：“县财政的补偿款已到账，每亩按最高标准赔一千八，明天就能领存折！”
掌声未落，文书小张抱着保温箱冲进来：“省农科所的脱毒种苗到了！”玻璃瓶里嫩绿的忍冬苗在恒温箱中舒展叶片，老支书凑近看了又看，终于摸出印章在流转协议上按了红印。
莫斯科飞来的国际航班在省城机场刚开舱门，叶莲娜的貂皮大衣就被海关X光机识破夹层。陈凡站在单面镜后，看着国安局干员从她的路易威登行李箱夹层抽出微缩胶片——1953年苏联实验日志的缺失页，详细记载着日军促震器与地幔热流的共振方程式。
“伊万诺娃女士，解释下这个？”审讯室的台灯照亮物证。叶莲娜的蓝眼睛闪过一丝慌乱：“这是家族纪念品……”
陈凡推门而入，将青岩镇与西伯利亚的地震波形图并列摊开：“同样的脉冲频率，同样的设备编码，贵司在东西伯利亚的冻土开采引发了三次4级以上地震！”他翻开《中俄能源合作备忘录》，“根据第23条附加协议，非法获取地质数据可终止合作并追偿损失！”
元宵节的彩灯挂满镇政府大院，陈凡在庆功宴上被灌了满杯的姜丝黄酒。省发改委的批文静静躺在办公桌上，《青岩镇地热资源综合开发示范区》的红头文件还散发着油墨香。
“央企首期投资两个亿下周到账！”镇长醉眼朦胧地拍打陈凡肩膀，“你小子这回给镇上挣了个省级标杆！”
后半夜的值班室电话骤响，陈凡裹着军大衣抓起听筒。国安局技术员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喀山实验室的深井发生低温爆炸，我们截获的邮件显示……他们获取了青藏高原的地壳应力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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