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当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便也不想隐瞒你。那时候我若是去将这些事儿给老夫人或者二夫人说了,便没有今日这一遭。只是我是有私心的......”
“梦姐姐。”林岁安打断她。
“你只是恰巧碰着了,才救了小公子,咱们又不是那些个半仙儿,别的事儿谁又能预料到?哪有些旁的什么,梦姐姐刚刚说的我什么都没听到,也万不可叫外人知道了去。”
林岁安虽压着声音,小小的脸板着,却说得十分严肃。
林岁安想起她瞧见的直到众人离去时还依旧有些浑浊的湖水,证明那处的水并不是十分深。哪怕是梦姐姐这样还未长成的身形下去,都能触到湖底,搅动湖里的淤泥。
好在那湖才挖好几年而已,湖底的淤泥也不深,且宋时还是个会水的。又是暮春时节,衣裳不似冬日里的厚重。
若不然,梦姐姐也是十分的危险,她才九岁,定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将小公子捞起来。
好在那宋时是会水的,不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林岁安平定了下思绪,瞧着余梦非严肃的道:“梦姐姐,以后万不可如此冒险。你要知道,你自己的性命高于一切,旁人都不及自己的性命珍贵。”哪怕是主子,也不值得你舍了命去救。
有些话林岁安没有说出口,一旦说出来便是大逆不道。若是叫人听了去,更是徒生是非。
瞧着林岁安严肃的样子,余梦非终是点了点头,舒展了眉眼,笑了起来。
两人说了会儿话,余梦非便感觉十分疲累。
好在今日红藤姐姐知她救起小公子不易,叫她好好歇息,且不算在每月应得的两天假中。
林岁安见她累了,便叫她回屋子里去歇息。自己便去了绣房继续做未做完的绣活儿。
到了晚上,林岁安用了晚膳却未瞧见余梦非,以为她还没醒,便领了她的饭食,端着去瞧她。
“梦姐姐。”林岁安端着饭食轻轻推开了门儿。
里头没有点灯,天色已经暗了,屋子里便黑漆漆的。
“梦姐姐,起来用晚膳了。”
林岁安喊了两声,摸索着往桌边走去。
将饭食放在桌上,又摸出桌角的火折子将油灯点燃。
等林岁安将灯点上,屋子才里亮了些。
林岁安小心的举着油灯往余梦非床前走去。
一眼瞧去,却将林岁安吓了一跳。
只见余梦非脸颊绯红,嘴唇干裂,似是十分难受。
“梦姐姐。”林岁安惊呼一声。
伸手碰了碰余梦非的额头。
滚烫。
林岁安心道不好,想是今日梦姐姐落了水,又那样哭了一场,便起了高热。
也不知梦姐姐烧了多久。
林岁安顾不得其它,将油灯放下,便迅速跑了出去。
一口气跑到西厢房,林岁安见红藤正坐在小账房里拨着算盘。
今日小公子落水,给小公子请了大夫看了后,也给余梦非和宋时都看过。
当时瞧着是无事的,谁知余梦非竟发起高热来。
“红藤姐姐。”林岁安靠在门方上,喘着气喊了声。
不等红藤询问,便急急的说了。
“红藤姐姐,梦姐姐发了高热,求你禀了老夫人,求老夫人请个大夫来给梦姐姐瞧瞧。”
红藤听闻,拨着算盘的手一顿,轻皱着眉,担忧的问道:“烧得严重不?”
“很烫,梦姐姐额头很烫。”
林岁安快哭出来了,在这里,高热若是不及时治疗,可是会将人烧成傻子,严重的还会要了命去。
梦姐姐一个人在那屋子里睡了那么久,谁知道什么时候起的高热。
“你别着急,我马上叫人去请府医,再去禀了老夫人,你先回去好好照顾梦儿。”
说着,红藤立即拿出自己的腰牌,喊了院儿里一个腿脚快的粗使丫鬟,吩咐道:“你拿着我的牌子,立即去请府中的大夫,就说老夫人召见的,叫他快快来。”
那粗使丫鬟应了,拿了腰牌立即就去了。
“谢谢红藤姐姐。”
林岁安见那粗使丫鬟跑着去了,定了定心神,对着红藤福了福身。
“那我先回去看着梦姐姐。”说着林岁安便又小跑着回后罩房去了。
红藤也不耽搁,起身便往正房去。
老夫人用了晚膳,二姑娘林漪正在老夫人房里,给老夫人念着话本子解闷儿。
红藤掀了帘子进去。
二姑娘瞧见红藤,以为她进来是有什么事儿要禀报,便停了下来,笑盈盈的道:“红藤姐姐可是有事儿要回了祖母。”
红藤匆忙行了礼,回道:“回老夫人、二姑娘。刚刚安儿找着奴婢,说梦儿起了高热,奴婢得知此事便立即来禀老夫人。”
“什么?竟起了高热?”老夫人坐直了身体。
这小丫头今儿刚救了她的小孙孙,可不能出事儿。
“快去请了府医来,给她好好瞧瞧,要用什么药尽管用,若是没有的,就从我库房里拿去。”
“是。”红藤应了,又匆匆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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