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梦桐那原本就毫无血色、苍白如纸的面容,此刻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像是被火点燃一般,迅速涨得通红。只见她柳眉倒竖,美眸圆睁,压抑着怒气,低声说:“多谢了!本宫心里自然有数!”
站在一旁的程夫人赶忙转过头去,看向正端坐在椅子上的程敬源,面露忧色地说道:“老爷啊,您瞧这样子,这字条上说的恐怕都是真的呀。真是可怜我的梦桐,好不容易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却还要遭受他人如此嫉妒和陷害。”说着,眼泪便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此时的程敬源稳稳地坐在那张雕花太师椅上,但他的目光却冷若冰霜,令人不寒而栗。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开口对程梦桐说道:“梦桐,今日你暂且就在府里安心住下吧。待到明日一早,为父会亲自护送你返回东宫。”
听到这话,程梦桐紧紧咬着牙关,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个贱人,她的大姐姐当初没能抢走我太子妃之位,现在居然派她来加害于我。整个叶府没一个好东西,统统都是贱人!苍梧,你可都看见了?叶府的这些人就是这样肆意践踏我,你难道还要继续心慈手软下去吗?”
一直静静地立在一旁的程苍梧,听闻此言不由得身体一颤,瞳孔剧烈地震动着。然而,过了许久,他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就在这时,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原来是程敬源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力气之大竟然直接将桌上的一只精致茶杯给震碎了。碎片四散飞溅开来,有些甚至溅到了程苍梧的身上。同时,程敬源怒不可遏地冲着程苍梧大骂道:“逆子!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程苍梧的双眸清明,他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开口,语气沉稳对程敬源说道:“父亲,明日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啊!依孩儿之见,还是让大姐姐自行前往东宫为宜。”
听到这话,程梦桐满脸疑惑,她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不让父亲与我一同前去?”
程苍梧赶忙解释道:“大姐姐,先别急。明日就算父亲随您一同去东宫,恐怕也是徒劳无功。毕竟我们现在手中既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此事,也找不到能够为我们作证之人。仅仅凭借那张不知从何处得来、又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字条,实在很难令众人信服。”
这时,一旁的程夫人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连忙插话道:“但是刚才府里的大夫已经明确说过了呀,你大姐姐长期以来一直都在服用避子汤,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有假的!”
程苍梧一边轻轻拍着程夫人的手背,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一边冷静地分析道:“母亲,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心急,以免自乱阵脚。您想想看,那孙林乃是太子殿下的心腹之人,而叶若苎如今因为身怀子嗣而备受宠爱。虽然我们手上握有关于避子汤的证据,但也不得不小心提防他们反咬一口,来个恶人先告状啊。”
程梦桐最先回过神来,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缓缓说道:“的确如此,苍梧所言极是。假如他们当真勾结在一起,而我们又缺乏确凿的证据,贸然出手,那我的处境更加举步维艰了。”
站在一旁的程苍梧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姐姐的看法,他神情严肃地分析道:“正所谓‘捉贼捉赃’,他们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必然还会有下一次出手的时候。若是我们此刻轻率地采取行动,定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防备,甚至可能错失将其一网打尽的绝佳时机。”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程敬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称赞道:“苍梧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孙林究竟为什么要与叶若苎相互勾结呢?莫非孙林和叶青山之间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
面对父亲提出的疑问,程梦桐轻轻地摇了摇头,秀眉微蹙,同样流露出一丝困惑之色,轻声回答道:“女儿对此实在不知情。不过细细想来,此事着实透着几分怪异。自从叶若苎踏入东宫之后,叶家竟然从未派任何人前来探望。即便是像身怀六甲这般重大的事情,叶家也仅仅只是送来了一些礼物,做做表面文章罢了,自始至终都未曾有人亲自露面。”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照亮了整个京城。程梦桐身着一袭淡紫色的华服,身姿婀娜地登上了返回东宫的马车。她面沉似水,看似平静无波,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安与忐忑。
与此同时,太子早早地下了早朝,便直奔书房而去。他坐在书桌前,神情专注地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时而眉头紧蹙,时而奋笔疾书。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程梦桐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她轻移莲步来到太子身边,柔声说道:“殿下,臣妾见您日夜操劳,特意为您炖了这碗参汤,希望能为您补补身子,请您喝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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