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叶若菡恰到好处地发出了一声“啧”,这声轻啧虽然音量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清晰,成功地吸引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
皇上的目光如鹰隼一般,死死地盯着叶若菡,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的想法。他面沉似水,声音低沉地问道:“怎么?叶家的二丫头,你也有话要说?”
叶若菡见状,连忙起身,向着皇上叩拜了一下,然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臣女刚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前些日子,臣女与家中母亲闲谈时,母亲曾无意中提到过,叶若苎是早产之女……”
说到这里,叶若菡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了叶青山。叶青山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任暮云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没错,我手中的这张纸,正是齐姨娘的供词。根据这份供词所述,叶若苎其实并非叶相的亲生女儿,而是孙林之女。齐姨娘在孙林进宫之前,一直与他私通,并且珠胎暗结。后来,齐姨娘设计蒙骗了叶相,让叶相误以为她所怀的孩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而实际上,那孩子的生父乃是孙林。”
太子半天没有喘气,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大胆……”
任暮云则一脸蔑视地看着太子,嘴角甚至还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然后他猛地转过身去,将目光投向了高高在上的皇上,朗声道:“如此说来,从始至终都是孙林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孙林和齐姨娘先是蒙蔽了叶相,让他相信了叶若苎是他的骨血;接着又设计让叶若苎嫁给太子,甚至让她怀上了身孕;最后,孙林和叶若苎竟然还丧心病狂地给太子妃下药,就是为了防止太子妃怀孕。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就是罪大恶极,足以诛灭九族!”
站在一旁的程梦桐听到这里,心中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孙林会如此不遗余力地帮助叶若苎,甚至到死都不愿意说叶若苎一句坏话。
皇上听完任暮云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伸出那只因为愤怒而不停颤抖的手,指着下方,怒喝道:“好哇,好哇!哈哈哈……来人啊,给朕把孙林和齐姨娘这对狗男女给押入大牢!还有,把那个叶若苎也给朕拖出去,乱棍打死,连同她肚子里的孽种一起!”
太子见状,心中大急,他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说道:“父皇息怒啊!儿臣知道叶若苎虽然有百般不是,而且身份卑微低贱,但她肚子里毕竟还有儿臣的亲生骨肉啊!还请父皇看在孙儿的份上,饶过她和腹中胎儿一命吧!”
皇上满脸怒容,用力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嘴唇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会为了一个小小的贵嫔而下跪求人?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不就是一个孩子吗?难道太子妃就不能生育吗?过完年之后,朕自然会再让你母后给你寻觅两个家世清白的贵女。朕的旨意已经下达,绝对…绝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太子听到皇上的这番话,如遭雷击一般,身体瞬间瘫软,无力地倒在地上。太子妃见状,急忙上前想要搀扶他起来,焦急地喊道:“殿下……”
然而,太子却轻轻地拂开了太子妃的手,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任暮云,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心里很清楚,叶若苎绝对不能留,可毕竟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啊!俗话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又怎么忍心对自己的亲生骨肉痛下杀手呢?
原本,这件事情如果没有被揭露出来,他完全可以暂且保住叶若苎的性命,让她平安地生下孩子,然后再想办法妥善处理。对外就宣称她是因为难产而不幸去世。可是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被曝光了,皇室贵族们都已经知晓了这个秘密,这已经成为了一个无法挽回的死局。
太子的心中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沉重无比。但就在这时,他仿佛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猛地抬起头,直视着皇上,语气坚定地说道:“父皇,儿臣恳请您,能否等叶若苎产子之后,再对她进行处置呢?”
皇上缓缓地摇了摇头,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清晰,仿佛要把这句话深深地刻在众人的心里:“皇室血脉,不容混淆。”
太子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他的神情异常严肃,双眼紧紧地盯着皇上,毫不退缩地说道:“父皇,若是儿臣一定要为叶若苎求得这个恩典呢?”
一瞬间,整个宫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任暮云却像个局外人一样,悠然自得地反坐在一旁,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正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戏剧。
皇后见状,心中暗叫不好,她连忙插话道:“好了,太子,你父皇身体不适,你就不要再逼迫他了。这件事情由本宫来处理,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然而,就在皇后话音未落之际,程敬源突然在一旁开口说道:“微臣的女儿,无端遭受如此奇耻大辱,不仅被人下药,还险些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不知皇后娘娘打算如何处置这起事件呢?”
皇后原本的打算是先稳住局势,等过些时日再顺着太子的意思,将叶若苎的孩子留下来。但现在看来,程家显然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处理方式,这让皇后有些措手不及。
面对程敬源的逼问,皇后一时之间竟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看向了太子,然后闭上了眼睛,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本宫只是觉得……觉得直接将她杖毙有些过于残忍了,所以打算等过完年之后,再赐她一杯毒酒,也算是给她一个体面的死法。”
太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后:“母后…”
程敬源满意笑道:“果然是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的典范。梦桐,你应该多向皇后娘娘学习,日后也好母仪天下,这样太子殿下才能安心处理政务。”
任暮云这才开口:“皇上,如此说来,此事与叶府无关,叶相也是受害者。”
皇上对叶青山摆摆手:“起来吧。”
由于跪的太久,叶青山用手撑住地才勉强起身,任暮云则是走到叶若菡身边,伸出手扶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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