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棠这样一说,林娇娇像是被戳中心事一般,脸色一开始绯红,反应过来后,又转为煞白。
“姐姐,你说笑了,妹妹身份低微,不敢肖想侯府。”林娇娇咬了咬唇。
“是想而不敢吧?”林棠棠盯着她的面容。
那视线像是一道刺眼的光芒,穿过肌肤,直击她的内心。
“不,我没有想过。”林娇娇低眉顺目,心中的不甘,半分也不敢显露在脸上。
现在时机还未成熟,她怕,林棠棠对她发难。
她是长房嫡姐,要处置自己,并不难。
林娇娇心中有些懊恼,方才在南苑不应该多嘴。
“是吗?”林棠棠看林娇娇一副乖顺的模样,眉眼透露着疏离,“堂妹,做人不能忘本,别忘了你从哪里而来。”
声音不大,却敲得林娇娇耳朵嗡嗡作响。
“姐姐教训的是。”林娇娇低低应了一声。
林棠棠看破不说破。
过不了多久,林娇娇这副白莲花的模样就装不下去了。
待林棠棠离去后,林娇娇将花瓶里的花都薅秃了。
她不甘居于人下,也不愿被林棠棠说教,这样的日子要早点结束才好。
回屋小憩片刻,院子外又出现了嘈杂的吵闹声。
林棠棠半卧,用手遮住耳朵,轻唤,“香雪,去将窗户都关上吧。”
三月的空气,有一些潮湿,又有微微的花香,林棠棠喜欢开着窗户睡觉。
香雪放下手中的糕点,用一根木棍搭下窗户,听着院子外的议论声,轻声提醒,“姑娘,侯府好像又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要出去看看吗?”
“不用,晚些再说吧。”林棠棠翻了一个身,一切都在预料中。
余氏今日中毒会诱发头风发作,现在晕倒了。
待会又是一场硬仗,她得先睡一下,养一下神。
此时,在南苑伺候的下人,心中叫苦连天。
上午主子腹泻呕吐,他们忙做一团。
下午余氏又晕倒在地,让他们彻底慌了神。
他们一天没喝几口水,杨琛跟杨晓两人,还要指责他们干活不力,没有照顾好余氏。
……
林棠棠睡醒后来到南苑,看到周嬷嬷正在教训几个下等丫鬟。
其中有一个,林棠棠认识,是玉兰,前世曾在她落魄之时,给她偷偷塞过几根炭火。
她看了玉兰一眼,两人四目相对,又移开视线。
林棠棠走进屋内,一股酸苦的药味,直冲面门。
余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杨琛兄妹二人守在床边,红着眼,眉头深陷。
林娇娇站在二人身后,神色戚戚。
“林棠棠,娘就是被你气倒的,你怎么才来?”杨晓一见林棠棠,便跟发怒的狮子一样,吼了起来。
“杨小姐慎言,侯夫人病倒,与我何干?”林棠棠反驳,“你莫不是忘了,你上午因何事跟我道歉?”
“你!”想到上午的羞辱,杨晓怒目而视,在心中不停咒骂。
杨琛拉住了杨晓的衣袖。
现在不是争吵之时。
林棠棠看着余氏发青的脸,发现余氏病情竟比上一世还要重一些。
一会,仲大夫才姗姗来迟。
林棠棠懂了。
上一世,余氏晕倒后,林棠棠心急如焚,立马派人去请了仲大夫;
这一次,林棠棠没管,侯府先找了其他大夫为余氏看诊,治疗无效后,才请来仲大夫,耽搁了治病的最佳时期。
至于为何没及时请,约莫是觉得贵吧。
也不知,这一世,余氏发病后是否会留下后遗症。
经过仲大夫扎针放血,余氏的面色逐渐缓和起来,呼吸也顺畅了不少。
只是,醒来了,又昏睡了过去。
“世子,按照这个状况,夫人今夜需要有人伺候,每次醒来后,给她喂上一颗药丸。”仲大夫收回银针,从药箱里面取出一个药瓶。
杨琛颔首。
仲大夫离开之时,收了侯府十金。
周嬷嬷眉头紧锁,若是侯夫人清醒后,又要心疼了。
治疗结束,林棠棠整理了一下裙摆,准备离开。
“站住!娘还躺在床上,你就这样走了?”杨晓拦住了她。
“杨小姐还有何事?”林棠棠不留痕迹地与她拉开距离。
“方才仲大夫说,要侍疾,你就这样不管了吗?”杨晓一脸不满。
“一晚而已,侯府人数众多,连侍疾都做不好吗?”
“可下人没人看着,她们怎会上心?”杨晓怒意上来,口无遮拦。
闻言,屋内的丫鬟,就连周嬷嬷也忍不住心中一凉。
她们为侯府操劳,但杨小姐却这样看待她们……
“杨小姐如果不放心,可以自己来,再说侯夫人是当家主母,叫上其他几房公子小姐来侍疾,也是合情合理的。”林棠棠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我就要你侍疾!”今日自己与侯府的公子小辈都中毒了,身体没好全,怎可能过来侍疾。
现在其余几房都对大房憋着怨气,她暂时不想招惹。
“杨小姐,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要求我呢?”林棠棠语气平淡,却坚定,“我为何要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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