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极荒漠黄沙漫卷,三匹赤炎驼踏碎残阳。玄霄剑灵银发束作道髻,发梢金纹隐现,每粒砂砾近身三寸皆化齑粉。林墨青衫不染尘,足下金莲绽而复收,百里流沙竟凝成琉璃地面。忽有阴风掠过沙丘,露出半截残碑,碑上"玄天"二字渗出血珠。
"沙海埋骨三千年,竟还有腌臜作祟。"玄霄并指抹过碑面,血珠凝成七只赤目蝙蝠。蝠翼未展,沐灵素冰魄针已破空而至,将妖物钉在滚烫沙地,针尾结出霜花封印。
戌时风起,荒漠深处浮起九层白骨佛塔。塔顶盘坐着赤足老僧,颈挂的骷髅念珠咔咔作响:"施主怀揣造化秘典,何不渡与佛国?"袈裟翻卷间,沙地钻出万千骷髅僧兵,骨掌捏着幽绿鬼火。
陈墨舟独臂按剑,焚天剑未出鞘,鞘中溢出的剑气已凝成火凤。玄霄银发扫过沙地,琉璃地面映出梵文破绽:"伪佛也敢称尊?"剑灵纵身踏碎佛塔基座,塔身倾塌时露出核心处的青铜柱——柱身缠绕的神经虫卵正与终焉剑墟共鸣。
老僧暴喝跃起,骷髅念珠化作十八尊黑金罗汉。罗汉掌心"卍"字逆旋,结成炼魔大阵。林墨袖中飞出混沌鼎,鼎耳垂落的玄黄气凝成古篆"镇"字。金字压顶瞬间,罗汉金身崩裂,露出体内蠕动的噬道神经虫。
"原来是个饲虫的假和尚。"玄霄银发刺入老僧天灵盖,扯出条三目妖虫。虫身未落地,沐灵素冰魄针已将其冻成琥珀,内中神经脉络竟与《玄天造化录》残章相似。
佛塔废墟中升起青铜祭坛,坛面刻满星陨阁初代剑纹。陆昭怀中的雾隐茶饼突然自燃,茶烟在虚空勾出半卷《玄天造化录》。林墨并指截取茶烟,残卷却化作沙粒流逝,唯留八字真言:"荒墟祭血,青冥补天"。
玄霄剑灵银发缠住流沙,沙粒凝成星图直指东北。混沌鼎突然轰鸣,鼎身浮现初代玄天卫泣血刻写的警语:"造化非书,劫起篇成"。
子时阴风大作,沙海浮起十万具裹尸布干尸。尸群额贴朱砂符,脚踏七星罡,竟是失传已久的"九幽尸解阵"。玄霄剑灵冷笑一声,银发暴涨如银河倾泻,发丝穿透尸傀眉心,挑出三百枚噬魂钉。
林墨并指划圆,流沙凝成八卦阵图。阵眼处升起青铜剑鞘,鞘身纹路与终焉剑墟裂痕严丝合缝。沐灵素冰魄针引动月华,惊见剑鞘内封存着半截造化残章——字迹却在月辉中渐次消融。
东方既白,焚天剑焰焚尽残阵。玄霄银发卷回青铜剑鞘,鞘内忽传龙吟虎啸。陈墨舟独臂抚过鞘身,惊觉血脉与剑鞘共鸣:"此物...竟似我陈氏祖器!"
荒漠尽头升起海市蜃楼,终焉剑墟九柱擎天。柱身缠绕的神经虫卵突然孵化,化作漫天血蛾扑向星陨阁方向。林墨并指抹过剑鞘,金纹漫过之处,血蛾凝成"劫"字篆文,坠地时燃起青色道火。
淬剑池无风起浪,三百剑胚齐指荒墟。陆昭怀中茶饼余烬自组卦象,乾位隐现滴血残剑。玄霄剑灵银发浸染大漠晨露,在朝阳下折射出《玄天造化录》缺失的"镇魍篇"虚影,转瞬即逝。东北天际,青铜柱影已与星陨阁护山剑阵重叠……
西风卷过古战场,半截青铜战戟斜插在焦土中。戟杆缠着褪色的帛布,布上"玄天"二字被血渍浸得发黑。玄霄剑灵银发扫过戟刃,锈屑剥落处,忽见噬道神经虫的卵鞘嵌在纹路里,像一串暗红的瘤子。
"沙——"
一只白骨手掌破土而出,指节挂着腐坏的青铜甲片。陈墨舟焚天剑鞘轻震,剑气掀开三丈焦土——地下竟叠着数百具身披星陨阁道袍的骸骨!每具骸骨天灵盖都钉着枚神经虫卵,卵壳上密布《玄天造化录》的残缺符文。
暮色染赤天际时,地平线腾起灰雾。雾中传来金铁交鸣声,三千阴兵踏着整齐步伐逼近。为首者骑着腐鳞战马,马眼燃着绿火,手中斩马刀锈迹斑斑,刀刃却凝着新鲜血珠。
"星陨阁第七代掌教陈墨舟在此!"独臂道人剑指阴兵,焚天剑焰凝成朱雀展翅。战马惊嘶后退,马上将军的面甲突然崩裂——腐肉中钻出千百条神经虫触须,在空中扭成青阳子的脸!
玄霄剑灵足尖轻点残戟,银发暴涨如星河倒卷。发丝穿透阴兵阵列,每缕发梢都挑着枚神经虫卵。卵壳破裂声似冰雹砸瓦,黄绿黏液溅在焦土上,腾起腥臭烟雾。
"坎位三步,震宫有缺。"林墨并指虚划,混沌剑气凝成八卦阵图。阵眼处的古战车残骸突然立起,轮毂转动间碾碎七具阴兵。沐灵素冰魄针引动地脉寒气,将阵中雾气冻成冰棱,每根冰棱都钉着只抽搐的神经虫。
阴将斩马刀劈落瞬间,刀刃锈迹突然褪尽,露出内里青铜剑脊——竟是星陨阁失踪三百年的镇派灵剑"青冥"!玄霄银发缠住剑柄,发梢金纹与剑身铭文共鸣。腐尸将军胸腔炸开,飞出团裹着神经虫的魂火。
"青冥剑魄竟被炼成虫巢..."陈墨舟独目赤红,焚天剑焰暴涨三丈。火舌舔舐魂火时,《玄天造化录》残章虚影在焰心浮现,字迹却被虫肢撕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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