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容带着几分癫狂,几分释然——像是被压了二十年的弹簧终于松开。
他想起幼年灭门时,师父陆孤鸿摸着他的头说"以后你便是我关门弟子";想起三个月前,他在师父密室里发现染血的太初玉珏;想起方才黑影崩溃前喊的那句"陆孤鸿你答应过我"。
"陆孤鸿的话,也配信?"林九歌的声音里没有颤抖。
他望着司马刚鬼面下露出的半张脸——那是张布满刀疤的脸,左眼是浑浊的灰白色。
他知道,这魔头杀过的人比镇魔殿里的邪祟还多。
司马刚的刀又逼近半寸。
林九歌甚至能看见刀锋上刻着的"血狱"二字。
"小友......"孙烈的声音带着喘息。
他想冲过来,却被那股威压压得跪在地上。
"九歌!"慕容雪的剑终于挣脱束缚,却在离林九歌三尺处被刀风震得粉碎。
林九歌深吸一口气。
他能感觉到水晶球的力量在指尖跃动,太初血脉的传承在识海翻涌。
司马刚的刀光在眼前放大,他却突然想起系统面板上的提示——今日日落签到的奖励,还没领。
"来啊。"他对着司马刚笑了,"让我看看,陆孤鸿派来的狗,有多厉害。"
司马刚的刀停住了。
他鬼面下的独眼闪过一丝惊讶——他从未见过,面对大乘期修士的威压,一个小小化神境修士的眼里,能有这样的光。
镇魔殿的穹顶彻底坍塌的刹那,林九歌掌心的水晶球爆发出刺目蓝光。
那光裹着他的身影,像是要撕开这方即将崩溃的空间。
司马刚的战刀终于斩下,却只劈中一片残影。
"想跑?"司马刚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波动。
他转身望向那团蓝光,鬼面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笑意,"就算你跑到仙界尽头,我也能......"
"轰——"
剧烈的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
镇魔殿的废墟中,突然升起一道金色光柱。
那光柱穿透云层,直入天际,像是某种远古封印被彻底打破。
司马刚的战刀在手中震颤,他望着光柱方向,鬼面下的独眼第一次露出惧色。
林九歌站在传送门前。
他回头望向司马刚,又望向正在崩塌的镇魔殿,最后望向云层中若隐若现的金色光柱。
水晶球的力量在他体内沸腾,他能清晰听见系统的提示音——
【今日日落签到成功,获得奖励:太初印完整图谱(可融合半块玉珏)】
他摸了摸怀中的半块玉珏。
那是方才从陆孤鸿手中"顺"来的——在穹顶坍塌的瞬间,他用破虚步掠过对方身侧时,指尖的储物戒轻轻擦过对方袖袋。
司马刚的战刀再次扬起。
林九歌望着这个大乘期的强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司马刚的身影,倒映着即将开启的传送门,倒映着云层中那道金色光柱——那是太初印的力量,是他身世的钥匙,更是陆孤鸿阴谋的破绽。
"司马刚。"他的声音随着传送门的蓝光扩散,"你最好祈祷,陆孤鸿给你的好处,够你赔上这条命。"
传送门闭合的刹那,他听见司马刚的怒吼,听见镇魔殿彻底崩塌的轰鸣,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那是兴奋,是期待,是终于要撕开所有伪装的畅快。
林九歌望着传送门外陌生的山川,又摸了摸怀中的玉珏。
他知道,陆孤鸿的阴谋才刚刚浮出水面,司马刚不过是第一条狗。
但没关系——
他有系统,有水晶球,有太初血脉,有愿意为他拼命的伙伴。
更重要的是,他终于不再是当年那个躲在废墟里发抖的孩子了。
风从传送门吹来,卷起他的衣袂。
林九歌望着远处翻涌的云层,眼中的光比水晶球更亮。
林九歌望着司马刚鬼面下那道浑浊的独眼,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太初印的图谱在识海翻涌,半块玉珏在怀中发烫,与水晶球的力量在经脉里交织成金色细流——这是他今日日落签到的底气。
系统提示音还在耳畔回响,他忽然明白,所谓"破局"从来不是被动等待,而是攥紧所有筹码主动掀桌。
"小友!"孙烈的嘶吼混着咳血声撞进耳膜。
那红脸汉子膝盖深深陷进岩浆冷却的石壳里,却仍在挣扎着抬手,宽背刀的刀柄在掌心勒出血痕,"走!
别怪我们!"
柳如烟跪坐在陈风身侧,指尖蘸着他嘴角的黑血点在眉心,毒术运转的青雾裹着两人向后滑出数丈。
慕容雪的断剑残锋扎进地面,她撑着身子半跪,发间银簪因灵力暴动发出嗡鸣——那是她在拼命稳住即将溃散的气机。
司马刚的战刀又压下三分,刀风割破林九歌的衣襟,在胸口划出血线。
这疼痛反而让他眼神更亮:"陆孤鸿给你多少好处?"他突然开口,声线里带着几分闲聊的闲适,"十颗九转回元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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